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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渺拔开了鸡圈的铁栓,鸡群看到门打开,扑腾着翅膀跑了出去。

一会儿,就消失在裴家附近。

小姑娘神情复杂,“你毁了菜地,又放了鸡。等裴家的人回来,免不了你要受一番苦。”

从小到大,做事没好就棍棒交加的日子,裴阿苗已经受过太多太多。

“哦。”岑渺来到叶春香的房间,门上紧紧锁着一把铁锁,她嗤笑一声,颠了颠手上的铁锤,沉重的铁锤飞起又被她牢牢抓在手里。

“那就让他们来吧。”

话音刚落。

锁砰的一声被砸坏,然后她腿抬起,猛地一脚将门踹开,碎屑溅起。

岑渺扬手将空气中的碎屑挥开,走进房内。

裴阿苗错愕:“你…你实在太大胆了。”

房间内光线黯淡,只有一束光透过木窗照在上了红漆的柜子上,岑渺走过去,又抡起铁锤将柜门砸开。然后,她开始翻找东西。

终于——

“找到了。”

岑渺从衣服底下翻出一个生锈的铁皮盒子,打开盖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块玉佩还有一张旧纸。

裴阿苗好奇地看过去,她不明白,为什么岑渺会这么执着地要找这个盒子?

那块玉佩是谁的?

那张纸上又写了什么?

裴阿苗心头堆满了疑问,不过,按照她对叶春香的认知,这么贵重的玉佩,一定不会是裴家的东西。

岑渺从地上站起,她就着木窗进来的月光,翻开了那张泛黄的纸。

纸张上的小字,全是用鲜血一笔一划写下,只是岁月已久,鲜红的血字已经变得暗沉。

“国破如此,吾将誓死护国,不怜此头,只怜小女幼苦。小女放在此处,实乃无奈之举,等过几日,便会有人来接小女,这些时日,还烦老乡多费点心,银元是吾的谢礼,还望老乡收下。”

不怜此头,意思是写信之人不在乎他的生命。

只怜小女幼苦,可以看出写信之人唯一放心不下的是他的女儿。

行笔匆忙,纸张上甚至还有凌乱点滴的血迹,能够看出写信的人应当受了重伤。

在这种情况下。

这封信,能够看得出来是在临终托孤。

自打翻开这封信,裴阿苗便沉默下来。

岑渺没有催促,只是将纸条折起,同玉佩一起放入怀中。

半晌,她才淡声道:“你该明白,这是你的父亲。”

一个在乱世中扛起肩上责任,为了振兴民族而殉国的人。

一个身处乱世,却依旧不忘在赴死道路上,为女儿寻得一条生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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