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就不是个轻易会哭的人,不管遇上再难受的事都憋着, 哪怕红了眼,憋着憋着也把眼泪都憋回去了。
可是陆析钰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别哭”,竟激得姜玖琢浑身一颤, 小时候那些难过时只能自己消解情绪的日子如同昨日, 许久以来难得得到回应, 她乌眸一眨, 一大颗委屈的泪珠子就从眼角滑了下来。
陆析钰本是以防万一做戏给外面的人看,顺势死性不改地起了逗弄的心思,不曾想自己失了分寸弄哭了她,怎还装得下去?
可谁能想到他才开口说了一句,反倒把忍住没哭的人直接给闹哭了。
“阿琢, 别哭了,”他清润的嗓音像掺了水, 轻而柔,“怪我。”
“我没哭, ”姜玖琢生气地抹了眼泪, 偏过头,“是喝酒上脸, 才红了眼睛。”
陆析钰接下她明晃晃的谎话:“好,我说错了。”
姜玖琢平复了情绪, 静悄悄中只剩她吸鼻子和咬牙低语的声音:“你先起来!”
“我中了迷药,”陆析钰压在她身上,“不能起来。”
“你没中!”
“嗯,”他应道, “但是外面的人觉得我中了,得演给他们看。”
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姜玖琢被迫放下推他的手,正视他道:“你什么时候知道蔡大娘有问题的?”
“从见到她的第一面开始。”他答。
“第一面?”姜玖琢很惊讶。
陆析钰意外发觉小姑娘谈正事的时候会不自主地认真起来,没了娇羞的小刺猬好像少了许多乐趣,又令旁观者多了些不一样着迷。
“我其实在很多年前见过,她不过实在是隔了太久了,她大概早就忘记我了。”觉察到她还想再问,他散漫地笑了一下,“这事说来话长,日后下了床,与你慢慢说。”
“可你又是如何躲过蔡大娘香气中的迷药的?”问完这句,姜玖琢才后知后觉他刚刚那句变相的调戏。
“躲不过,”陆析钰挑眉,“香包中定是塞了能让人缓慢陷入昏迷的药草,她就坐在我旁边,想要下手易如反掌,自然是躲不过。只是她算错了一点,我的脉搏比常人要慢,迷药进入体内的速度也更慢,如此一来,想要在那点时间里迷倒我,自然需要比迷倒常人更大的量。”
初入小佛城那天,姜玖琢其实就偶然间发现陆析钰的心跳远比常人缓慢,因而这么稀奇的事现在听来,倒也不是很难接受。
怕时间久了会压得她难受,陆析钰半撑着身子:“所以呢,阿琢你也不用担心,即便是毒药,我死得也会比别人慢一点。”
他乌鸦嘴地解释道,绕回了没人挑明的短暂落泪。
谁能看得喜欢的姑娘哭呢。
当说回正事之外,姜玖琢终于发现两人的姿势到底暧昧成什么样子,鼻尖对鼻尖,近到能在对方的眼里看见自己的影子。
陆析钰本以为会听到类似于“谁会担心你”之类的话,可等了半天,只见姜玖琢小只地往上缩了缩,与他错开后再度别过脸:“人没事就好。”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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