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清脆的嗓音,姜渊和许倾上一次听到的时候,已经是许多年前了。绕是来兴师问罪前早有了准备,可真的听到她说话,两人还是怔住了。
谁都没说话,姜玖琢侧首看了一眼陆析钰,又很快移开视线。她的脸难以抑制地发热,在心里绞作一团的说不出的难堪。
昨日她就想好要独自回一趟将军府,许倾发起火来的样子她见过许多次,她心里没底,可是她更不想让陆析钰经受这一遭。
但结果他还是遇上了,因为自己,因为这长久以来悬而未决的、与他毫无干系的问题。
这感觉比她自己受委屈还难受。
她依赖他,却也不会,真的什么都不做只躲在他身后。姜玖琢咬咬牙,再次转头,对他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陆析钰望着她耷拉的眼角,半晌,在她开口前,拍了拍她的头,弯下腰:“谢谢阿琢替我出头,这里就留给你自己解决,行不行?”
征询似的,却给她留了无限余地。姜玖琢眉心动了动,点点头。
……
回头看着他走后,她才深吸一口气,转向许倾和姜渊。
姜渊站在一旁,神色不比许倾好看多少。他皱着眉:“玖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如果有什么苦衷,就说。”
姜玖琢不知不觉咬破了嘴唇,血腥味溢开,她抬起头。姜渊和许倾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她嗫嚅片刻,努力地想要开口告诉他们真相。可屋外黑云压下,嗓子疼得厉害,她捂着喉咙,剩下的竟全是窒息的喑哑。
“说话!”许倾没给她喘息的机会,狠狠拍了手边的桌子。
姜玖琢心下一颤,鬓边碎发落下,她将碍人的发别回耳后,放下手的时候,带动亲王府的浓烈药香,在鼻尖溢开。
总是眼角带笑的人在她脑中闪过,头顶温热的触感犹在。
终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姜玖琢在漫长的寂静中再度开口:“爹娘,我……没有什么苦衷,是玖琢骗了你们。”
“姜玖琢!”许倾喝道,“你再说一遍!”
姜玖琢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是玖琢做错了,我一直想告诉你们的,但没有找到机会——”
话未说完,被许倾厉声打断:“一直?你要什么机会?可是觉得我们天天围着你转很有意思?”
最后那几个字宛如一根无形的刺,绵软地扎进姜玖琢的心里。
天天围着她转。
年幼时黑暗中无人应答的无助与恐惧再次袭来。还有在她哑了以后,两人互相责怪对方没能看护好她时,浓浓的无力感。
“我没想让你们……”声音不自觉发抖,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平复了一下,“我是想要用哑病引去你们的注意力,这样你们就能少吵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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