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桩事是我误会你了,”垂帘后的人声色冷漠,“那又是谁让你去亲王妃那里揭穿世子妃装哑之事的?”
冷汗从曹裕盛的额角流下,他措辞道:“臣是担心亲王府和将军府关系愈发紧密,若是能以此离间……”
“尚书令,你可是老糊涂了?”帘后之人淡淡打断,“亲王妃是何许人也,她便是看上去再和善,也是前太子安亲王看中的人,这种伎俩该如何离间?更何况,便是今日世子妃的身生父母发现了这事,最后也没有如何。依我看——”
“——是尚书令大人自己早就乱了阵脚吧。”
听来毫无情绪的话语,却字字直击要害。从婚事黄了,任慈一案牵扯出前朝逆党,再到圣上慢慢疏远,曹家岌岌可危。
自己讨不到好,好不容易知晓了这个秘密,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破了这合纵连横。
“是臣欠考虑了。”他迟迟未抬起头。
“尚书令大人记好,别再轻举妄动。”帘内人毫不留情。
曹裕盛应了一声,见未有其他吩咐,忙直起身退了出去。却在方要跨过门槛时,犹疑着转身:“那张泰和才娘……”
帘内的人纤指捏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不甚满意,像垃圾一般丢回了盘中:“他们?当年梁元人是有用,但如今圣上已经坐好了位子,燕吾的罪全数推到他们身上,接下来梁元人和我、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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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数日,日子平静到有些寡淡。
姜玖琢觉得,不止风雨欲来前异常平静,风雨之后也是如此。
她挑起剑在院子里挥了几下,有些无味,呆了片刻,无事可干般又向后刺出一剑,落下的叶片顷刻间被斩成两半。
陆析钰侧身躲开她的剑,拍手叫好:“不愧是阿琢,厉害,厉害。”
姜玖琢一愣,显然是没注意到他在身后。
“可要比比?”陆析钰不知哪儿来的闲情逸致。
原本喊着要比试的人却兴致不高,收起了剑:“下次吧。”
他有所察觉,问道:“阿琢,怎么了?”
姜玖琢步子一顿,望向他。
自打先前把话都说出去后,她确实无事一身轻了,可过了那么多天,家里都没来点消息,她又有些闷堵。
低眉想了想,她问他:“那天我和爹娘说的话,是不是重了点?”
陆析钰反问:“你说什么了?”
姜玖琢道:“就是……”
陆析钰走上前,用扇子敲了下她的头:“我说——你说什么了就能让你爹娘觉得话太重?若是我,绝不会只说那么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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