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在我养父手里,”裴云炀知道裴景清是什么意思,他在他耳边低声说:“没有异常。”
裴景清眼里划过了失望,他喃喃:“司机说我爸妈让他立刻开去南城,他们为什么要去南城?我想不通,从京城有到达南城的飞机,那个时间点只要等5个小时就有一班飞机,是什么事让他们连这几个小时都等不及,要自己开车过去。”
“我们慢慢查。”
裴云炀试图把他扶起来,然而跪了太久的裴景清已经无法站起,动了一下,整个人就跌在地上,“大哥!”
裴云炀赶紧把人扶起来。
裴景清在裴云炀的帮助下慢慢起身,裴云炀想让他去后面坐一会,裴景清摇头拒绝,固执站在父母枕木前面。
裴景清红着眼睛摸着父母的棺木。
这个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他失态,总是保持仪态的男人,这一刻全然不顾自己的仪表,几天没睡觉,让他双眼通红,下颌冒出青胡渣。
他站在棺木前,时不时咳嗽,看起来颓废又病弱,裴云炀很心酸,却只能一劝再劝,“大哥振作点,大伯父大伯母在天之灵,绝对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
“是啊,阿清,你可要保重自己!”
灵堂是肃穆安静的地方,几乎所有人在这里说话都是小声而谨慎的,但是这个向来在外人面前保持风度的男人,这一刻却极不知礼地大声说话。
裴景清扶在棺木上的手瞬间握紧,用力之极,手背上鼓起条条青筋。
他转头,面无表情看着裴继轩,“二叔。”
裴继轩走上前,脸上浮现看不清真假的遗憾和难过,和裴景清并肩站在灵堂前,看着灵堂上的两张遗照,抹了抹眼角,“阿清你放心,二叔会帮你的。”
裴继轩一进来,在外面过来参与丧事的众亲好友也跟着进来,等到裴继轩离开,这些人又跟着一波涌出灵堂。
裴景清指甲深深插入了掌心,死死盯着裴继轩离开的背影。
晚上,把最后一波亲友送出裴家老宅后,裴云炀原本想回逸轩楼,然而看见寒风中显得特别孤寂的正屋,脚尖一转,向正屋走来。
来做法事的人已经去了小厅去休息,裴景清果不其然又跪在灵堂里。
裴云炀走过去,这次没有劝裴景清起来,而是在他旁边直挺挺跪下。
“大哥,今晚我守夜,你去休息。”
夜露寒重,风夹着雪拍打在窗上,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
裴景清捂着嘴咳嗽了几声,“阿炀,我在想,我爸妈会不会是要去找宝儿。”
裴云炀听到这个答案非常诧异,仔细思考了一会儿说:“确实有可能,如果是这个方向的话,大哥查查大伯父的邮箱。”
“查了,什么线索都没有。”
或者说线索全部被抹掉了,裴景清眼神嘲讽,毫不忌讳裴云炀就在旁边,“是内鬼啊。”
裴云炀眼眸微微垂下,“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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