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样,不过一个想靠美色出头的下贱胚子,纵然有机会进宫去,以那一位凉薄贪新的性子,只怕也长久不了。
哪怕知道对方骂的是“周季澄”,而不是他穆元甫,可那粗俗不堪、侮辱性极强的“撅屁股侍候人”“破落户”“蝼蚁”等词听入耳中,也把穆元甫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
被曾经需要仰仗自己生存的小辈如此羞辱……
简直气煞人也!他以前怎会觉得这个外甥女安份懂事的!
他紧紧地抿着双唇,死死地攥着手,就怕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前去,狠狠地教训一下对方。
延昌郡主见他明明气红了一张俊脸,却又什么话也不敢多说半句,心里顿时舒爽了几分。
不过她也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松弛有度恩威并重,毕竟眼前男子的俊美无双她还是挺中意的。
如此一番威吓之后,见对方似乎有畏惧之意,她话锋一转,语气也跟着柔和了几分。
“不过,我也不是那等不分轻重,阻人前程之人,周公子天人之姿,堪侍太后之侧。我虽贵为郡主,但也有自知之明,自是不敢,亦是不配与太后相争。”
虽然觊觎美色,但她更清楚自己如今的荣华富贵全是仰仗着冯太后,没有冯太后的恩宠,她别说什么郡主之尊,说不定连身家小命都保不住,自然是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穆元甫冷眼瞧着她,并不觉得她这话能让自己心里好过多少。
“郡主倒是个明事理懂分寸的,就是不知你明的这份理,章平伯世子可知晓?”他语带嘲讽地道。
“章平伯世子?你说的莫不是那马世超?”延昌郡主神情颇不以为然,“怎么?难不成你还怕他啊?”
这般语气……穆元甫心中略有几分不解。
难不成如今的章平伯世子换人了?他记得章平伯马志豪对这个长子可是相当看重的。
“且不说章平伯都没有了,哪还来什么章平伯世子。”延昌郡主轻捊了捊垂落颊边的发丝,语气带有几分轻蔑,“再说了,当日马世超与我还有夫妻名分之时,尚且管不了我的事,如今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他一介草民还能管得了我堂堂郡主?”
穆元甫心里又是一记咯噔,为着延昌郡主这番话里蕴含的信息。
章平伯没有了,原章平伯世子马世超也成了一介草民,他的外甥女还和马世超断了夫妻名分。
后两条倒也罢了,可章平伯没有了是何意?是指章平伯马志豪本人没有了,还是章平伯这个爵位没有了?
“郡主为何会与马世超分道扬镳?”他试探着问。
延昌郡主仍是那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他马家人不知天高地厚,犯下那等作死之事,不与他们一刀两断,难不成想连累我大长公主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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