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碧菱口中说着好,手里的鞭子却不肯停歇。半刻钟后,王妃停了下来,信王捂着胳膊,额上冷汗直冒。
王妃歉然一笑:“哟,失手了。”
俩美人对视一眼,早闻信王妃善妒,果然传言不假。
信王深觉被落了面子,想努力扳回一局,他板着脸,教导王妃应该贤良。
王妃也不说话,直接回房换了衣衫,竟似要进宫。
“你要做什么?”
王妃很平静:“还能做什么?妾不够贤良,自然是让贤,请父皇再指贤良的王妃过来啊。”
信王倒吸一口气,心说这可不行。她跑了没关系,她身后的势力,要是打水漂了,可该怎么好?
美人儿嘛,其实都差不多。
他当即表态,这两个女子跟他无关,是友人所赠,明天还要退还回去的。他心中只有王妃,天地可鉴。王妃可一定要相信他啊。
他忍着胳膊的疼痛,还要好言好语请求她回心转意,万分憋屈,却又无可奈何。明明是她善妒,是她拿鞭子伤了他,他还得拉下身段道歉。
次日一大早,他就命人将俩美人儿送了回去。
婚后初次交锋失利,他很是低沉了一段时日,斗志也不复当初。罢了罢了,谁教他还想着指靠她父兄呢?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才是好汉。
再说了,他虽然女人少,可是他后宅安稳啊,总强过老三,后院女人成群,一个个斗得跟乌眼鸡似的。信王府就没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
他的王妃除了有好父兄外,她自身还是很能给他长脸的。她将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连父皇都夸赞他“家和”,远非英王能比。
时间久了,他大约是也习惯了只有这么一个女人,不吵不闹。至少他回到府里,没人给他添堵。她虽然不是那种柔情似水的,可是偶尔温柔一下,胜在新鲜有趣。
可饶是他擅长自我安慰,成婚三年后膝下犹虚,他也不免心生遗憾。眼看着英王府的侍妾们怀了又流了,连隐形人似的英王妃都怀孕了,薛碧菱的肚子还没一点动静。
他请太医开了药,给她调理身子。每每他一提及此事,她就低眉顺目,温柔地表示歉意:“是妾无能,王爷不如……”
可是她说这话时,要么是活动手腕,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要么是手里正握着鞭子。
他还能说什么?她这个模样,才是真正要吓到他啊。
有时,他也替自己感到委屈。他为了她身后的势力而娶了她,可是成婚多年,他何尝用上了她的势力?他们薛家远在云南,他何时能用得着她娘家?他想,很有可能是他给自己画了一张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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