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柏章有点心虚,跟着下人来到外厅,台阶下两旁立着带刀侍卫,赵柏章此刻有点后悔,万一露出破绽,死无葬身之地。
胆颤心惊提着旧棉袍上了台阶,门口侍卫朝里喊了声;“人带到。”
赵柏章听里面威严洪亮的声,“带他进来。”
赵柏章仗着胆子,迈步进门,就见正中太师椅上坐着一位身板挺直,面貌俊朗的年轻将军,正是跟月娥在一起的许国舅,赵柏章上前几步,撩袍跪倒,“小民参见国舅爷。”
半晌,赵柏章没听见上头动静,心里着慌,许国舅仔细打量他一眼,穷书生,胆量不小,敢冒名秦姑娘的丈夫。
许章沉声道;“你说你是秦姑娘的丈夫,这可是真的?”
赵柏章话已出口,收不回来,只好硬着头皮,“小民自幼奉父母之命,跟秦姑娘定亲,乃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形同夫妻,小民春闱上京城赶考,受了牵连,消去功名,如今落魄,想求秦姑娘看在以往情分,替小民在国舅爷跟前说句话。”
许国舅听他说这番话不像空穴来风,就道;“你说跟秦姑娘定亲,可有凭据?”
赵柏章摸索掏出一方绣帕,跪爬几步,呈上,道;“国舅爷若不信,这上头还有秦姑娘的名讳。”
许章看了看,心想,倒不像是假,难道是下头为邀功,瞒着简王把许了婆家的女子弄来。
遂唤身旁丫鬟道;“把秦姑娘请来。”
赵柏章一听叫秦月娥来,有点心虚,事到如今,也没退路,心想,我一口咬定俩人定亲不提退亲一事,退亲对她闺名有损,她不愿当着国舅爷出丑,不敢提退亲一事,也没法拆穿他。
月娥由云珠扶着走出后堂,看见堂前跪着的赵柏章,就明白一二,看见许章手里的绣帕,唇角一丝嘲讽。
赵柏章看见她,朝她便喊,“月娥,你在国舅跟前得脸,求你看在以往情分上,帮扶我一把,我现在一贫如洗,你不屑与我有牵连,好歹你我也曾有过婚约,你从前对我的好,你忘了吗?我不曾有一刻忘却。”
月娥嗤笑,嘲戏道:“你现在穷了,难道你从前富有?”
云珠忍不住气愤地道;“你赵家从前穷得连饭都吃不上,别说念书求学,秦家帮你还少吗?你中了举人,混得人摸狗样,浑不知天高地厚,私蓄外宅,包粉头,对得起姑娘吗?亲事退了,你还缠着姑娘不放,你给读书人丢尽了脸。”
云珠还欲骂,月娥制止,看一眼许章手里的绣帕,道:“这是我的绣帕吧?让不知廉耻的丫鬟偷去,落在你手里,我的丫头是让你卖掉了吧?怎么绣帕还留着?”
几句话,赵柏章干瞪眼,月娥抵死不认是她亲手送他的,他急忙辩解,“姑娘难道忘了,小生府里赶考,姑娘亲手绣的送给小生的,当时,里面包着银两,送小生的盘缠钱。”
许国舅听明白了,突然插嘴问月娥,“你未婚夫私蓄娼妓,是不是藏匿在上元县城西关帝庙一带?”
这回不只赵柏章惊诧,连月娥也惊异,道;“国舅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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