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长叹:“知子莫若父,我能不知道吗!”
他的声音沧桑,融合了太多的愤恨,无奈,惭愧。
“正因为一清二楚,所以才想藏起来,怕人发现,尤其是小茹和小措。”他紧皱眉头,难掩沉痛,“当年,我以为,这样最好,我也只能这么做。我不能改变远华的所作所为,但我必须保护他的妻子和年幼的孩子。”
纤纤说:“我不打算告诉秦太太,也没想告诉秦措——”
秦老爷子却说:“我希望你叫上小茹。”
纤纤怔忡。
“……不。”秦老爷子又说,语气郑重,“我请你叫上小茹。”
纤纤沉默几秒,询问:“你确定?”
秦老爷子点了点头,“我以为隐瞒就是保护,可这么多年来,我看着小茹作茧自缚,越陷越深,害人害己……我自以为是的保护,才是真正的纵容和伤害。时间不是万能的。有些人,有些事,时间治愈不了。”
纤纤问:“真相可以?”
秦老爷子肯定:“真相可以。”
纤纤拿起文件袋,“好。”
“别着急走。”秦老爷子见她起身,叫住她,“丫头,坐下,咱们聊聊。”
纤纤重又坐下来。
秦老爷子盯着她,看了很久。
这个女孩,从幼年到如今,一幕一幕,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
她说,财神拜我。
远走五年,她那不可思议的成就。
寿宴当晚的异象,时隔多年盛放的昙花,逆花期一夜开遍的百花,姹紫嫣红,争奇斗艳。
梁老先生对她的毕恭毕敬,推崇至极。
……
秦老爷子平静的说:“你不是一般人。”
纤纤不答。
他看着她,放低声音问:“丫头,你到底是谁?”
纤纤坦然迎上他的视线。
老人对她并无敌意。
他只是害怕,怕她对他的家人有恶意,怕他们受伤。
他渴望得到一个保证。
所以,该怎么回答呢?
她突然想起那天残阳下的墓园,秦措面对父亲的墓碑,所说的话。
于是,纤纤笑了笑,“我是你孙子的爱人。”
秦老爷子一愣。
良久,他也笑起来,“好,好。”
短短两字,道尽一切。
纤纤又说:“我真要走啦,下次带小雾来拜年。”
“再等等。”秦老爷子直起身,“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纤纤心底叹气。
还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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