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妄嗤了声。
许玲拧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纤纤打开文件袋,将里面的东西通通倒在桌子上,“看看吧,你的绝世好情人,你儿子的模范父亲。”
先看见的人是秦太太。
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惨白。
她盯着散落的照片,只觉得眼睛刺疼,尖锐的疼,竟没有勇气拿起来,看个清楚。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想否认,事实就在眼前。想尖叫,却被掐住了脖子。
她霍地站了起来,听见旁边的女人嘶声叫喊:“假的……假的!全是假的……不不……啊!”
随着最后一声野兽般的痛叫,许玲冲上前,抓起照片就撕,一张接着一张,生怕停下来。没一会儿,碎屑飞扬。
纤纤看着这一幕,置身事外的冷静。
“秦远华在北美和欧洲另有情人。”
“他在温哥华和曼彻斯特都有金屋藏娇用的爱巢。”
“温哥华那位是华裔,比他小了十岁。曼彻斯特那位是白人,现在还住在那栋房子里。”
“除了固定的情妇,应召女郎叫的也不少。”
“你刚才撕掉的那张照片,是他某一次的艳遇,拉丁裔少女,那年,她刚满十八岁。”
纤纤徐徐道来,波澜不惊。
每说一句,许玲便更加混乱。
她一边狂摇头,一边念念有词,忽而癫狂的竭力否认,忽而咬牙切齿的咒骂她造谣,陷害秦远华。
纤纤不在乎。
许玲像一头陷入绝境的困兽,她在挣扎。
等她累了,绝望了,便会醒过来,领悟面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虚假的,是她记忆里的完美恋人。
“秦远华对你只有情分,那不是爱。”
纤纤轻声说,几近残酷的平淡。
“所以他不会为了你坚定的对抗家庭,所以他给不了你名分,所以你的儿子没有父亲长久的陪伴。”
“他对妻子不忠,对你也不忠。”
“你只是他逃离家庭的避风港,和外面的情妇,本质上并无差别。”
“就算你如愿嫁给了他,说不定,你会成为第二个秦太太,等一个出轨的男人回家。”
秦太太死咬住嘴唇,咬出了血印。
“不!”许玲面无人色,大叫,“不是,不是,不是……”
纤纤不说了。
许玲还在否认,可她也在哭。
女人自己都没发现,她的双目血红,泪水不停地落下,那张脸泪痕斑斑。
直到许妄走过来,拽住她的胳膊,用力将她从桌边带离。
他脸容苍白,“够了。”
许玲又是一声尖叫,终于痛哭失声。
多年以来,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坍塌了。
她撕心裂肺的哭。
不远处,另一个同病相怜的女人,却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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