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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一一直带在说身边的笛子就是缘一的兄长赠与的。

缘一说他一直记得,把笛子送给他的那一天,兄长顶着被父亲打得青紫的脸颊,笑着对他说如果需要帮助就吹响他,他马上就会赶来帮他,所以什么都不用担心。

兄长说他要成为这个国家第一的武士,缘一决定要追随兄长的脚步,成为这个国家第二的武士。

缘一的兄长对缘一来说是一道光,我可以理解,缘一本身是个小太阳,但是他也需要别人来照耀,或许他的兄长就是照耀他的人。

同一个年龄段的我并没有像缘一一样遇到自己的太阳,所以我没有成为像缘一一样的人,那个时候的我只是一轮在尸山血海里沉沦的血月。

每日每夜都身处杀人与被人杀的境地,直到有一天,有个人问我,我想要什么,我才想到,“自己究竟要什么”这个问题。

可是等到我知道自己要什么的时候,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我继续听缘一说话。

第一次握刀的时候,手里拿的是一把袋竹刀——围观兄长练习刀术的时候,负责教导兄长的父亲部下玩笑似的把一把袋竹刀给了缘一。

然后缘一就把人给打了。

缘一把人给打了。

把人给打了。

打了。

了。

没的比,没的比,真的没的比。

第一次握刀就把一个成年人给打了,我真的没得比。

七岁的时候我已经活跃在战场上,可是前提条件是我已经受到了相当严厉的训练,在我们那一代,宇智波的孩子学会走路就必须要去接受族训,年满五岁的时候就要被派去战场,正式成为一个战争工具。

从未接受过训练的缘一,甚至没有出过那一间三叠大小的房间,就把他父亲的部下——一个成年男人,给打了,听他说的,还被打得挺惨的。

这天赋,我要酸成柠檬了。

从此他再也没有想过要当武士,因为握刀,必须要殴打别人,而殴打别人带给他的感觉太过不适。

我知道,缘一一直是个温柔的人,他把他的全部温柔向世界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太温柔了。

可是世界不总是温柔的,起码这世界里的人不总是温柔的。

太阳已经生上中天,正午的太阳更加温暖,原本覆盖着薄薄的一层残雪的枝叶上也逐渐融化成雪水,顺着枝叶轮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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