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贺夏纪:“……”
他默默把手缩了回去。
同样的年纪,两个小孩体型却差了一圈,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神田川优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揽他的脖子,脑袋往他脖颈钻,还哭唧唧地嘟囔着抱怨。
“悟,不,不出去了,呜呜……”
五条悟被他蹭得痒,仰起头,越听他哭越想笑。
“笨蛋,不是你自己说要去的吗。”
晕车后遗症中的小孩分外脆弱,经不起如此批评,手捏住他的衣服,眼泪瞬间就崩盘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我……我……”
五条悟用脑门磕他的脑袋,撇下嘴。
“好啦,不想去就不去。”
小孩不哭了,小孩安静了。
小孩垂下头,良久,才低声蹦出两个字来。
“……不行。”
他疲倦地闭上眼,喃喃道,“不能让悟,一个人……”
“……哦。”
五条悟移开视线,把他往上颠了一下,小声嘀咕,“……还真是个笨蛋。”
平贺夏纪站在门外,看着两个小孩逐渐走远的背影,低下头,张开五指,又合拢。
晕车晕成这个样子,只能跳过庆功宴,先躺在床上输液了。
输液架又在床边架起来,两个小孩换了宽松的居家服,并排躺在棉花玩偶堆里,神田川优有点累,阖着眼昏昏欲睡,五条悟翻两页漫画,就转头看他两眼。
神田川优又做梦了。
这回时间要更靠前,小小一只的孩童,一教室比他高出许多的少年,怪异又格格不入。
看不清脸的教师推了推眼镜,叫他上来解题,小孩跳下椅子,拿起粉笔,完美的写出答案,却迟迟不敢放下笔。
身后的面孔变成黑洞,议论像魔咒纠缠上来,所有人的面孔都模糊、扭曲、变形。
直到身边的一切都成了漩涡,他站在漩涡的中心点,捂住耳朵也躲不掉声音。
讲台扭成细长的一条,越来越窄、越来越窄,最后通向没有光的终点。
这世界好吵闹,但是他始终找不到,自己到底该回去哪里。
神田川优觉得自己好像睡着了,但是又好像醒着,小孩皱起眉,急切地去抓周围的东西,直到有谁反握住他的手,一个稚嫩的声线,低声哼起摇篮曲。
世界忽然安静了——
除了熟悉的曲调,一切嘈杂都消失。
神田川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视线聚焦,小孩别开脸,耳朵可疑地红了。
“……干嘛。”五条悟哼一声,放开手嘟囔,“我唱的比你准。”
神田川优怔怔地看着他,忽然分不太清虚幻和现实。
半晌,他有些恍惚地问,“……系统,这个游戏能存档吗?”
他忽然有些不想长大,不想让小孩承担成人的责任和压力、也不想让小孩认知世界的残酷和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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