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挽,昨晚没睡好吗?”平宁侯关切地问。
没睡好,当然没睡好。
她做了有亏妇德的事,哪里还能睡得踏实?
“爹,我没事,就是做了些噩梦。”
平宁侯无奈笑道:“都要出嫁的大姑娘了,还能被噩梦吓着。”
不提出嫁还好,一提出嫁,傅挽挽又想哭了。
平宁侯为她添了菜,缓缓道:“早上我去见了孟星飏那小子,他同意对补办婚仪的事,不过,他说两府的事都由你说了算,国公府那边要怎么布置要怎么改动你决定了就好,他会遣人过来协助你。”
“好。”傅挽挽的心情愈发沉重。
夫君对她这么好,对她如此信任,她居然做出了对不起夫君的事。
该怎么办?
要去向夫君解释吗?
不行,夫君可是个小心眼的,若是她说了,夫君肯定会生气,说不定还会重罚惊云。
呸呸呸,罚了就罚了,他不顾尊卑、不顾男女地冒犯她,就应该罚他,怎么还心疼起他了呢?
傅挽挽愁眉苦脸,平宁侯见状,便道:“挽挽,别担心,有爹在,外头的事都由爹来处理,你就把国公府布置得满意就好。”
“嗯,女儿知道了。”傅挽挽努力将惊云从自己的脑子里赶走。
她暗暗下决心,过去的事就不管了,反正从现在开始她要离那个惊云远远的,绝不再跟他扯上关系。
等她跟夫君办完婚仪,她再给夫君吹吹枕头风,叫夫君把他打发去外头办差,不要留在国公府里了。
对,就这么办。
傅挽挽拿定主意,觉得这个对策不错,暂时卸下了心头的巨石和包袱。
平宁侯看着她一会儿恼一会儿喜,变脸如此之快,倒也觉得好笑。
小姑娘家要出嫁了,便是这般情态罢。
他一定要给女儿办好婚事,将来去地下见到真仪了,也好给她一个交代。
“早上宫里来人了,让孟星飏和你去宫里参加中秋赏月宴。”
“公爷要去吗?”
“他自是推拒说不去了,爹自作主张帮你应下了,可好?”
傅挽挽点头,她是很喜欢出门的。从前爹和姨娘都是不拘着她的,这阵子发生这么多事,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听涛轩那一方小小的院子里憋屈着,早就闷坏了。
“是贵妃娘娘的意思吗?往年皇帝至多是留朝臣在宫中用膳赏月,很少在中秋召女眷进宫的。”
“侯府办宴会死了这么些人,皇帝也是想着让大家都进宫热闹热闹,尽快把侯府的事情忘掉。”
傅挽挽在心里哀叹。
死不死的,也就是亲人还记得,对旁人而言,一场宴会过后就彻底抛诸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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