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五条悟罕见地开始斟酌自己的词汇,然而半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他叹了口气,放软了声音:“别走好不好?”
捧着对方双颊的手上,滴落了温热的液体。
五条悟却在这一瞬间感到它烫得惊人。
“试着喜欢这个世界,当是我的请求吧,”五条悟说,“就以一个月为期,如果还是不愿意留下,那我也不再阻拦你,可以吗?”
能让六眼这样自我的人,说出非祈使句的话语,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然而七宫诚唯独无法斩钉截铁地抵抗这种非侵略性的温柔。
他一时间沉默下来。
说到底,想要以那样激烈的方式脱出游戏,也只是一时间情绪上头的冲动决定。
“如果不回复的话,我就当你默认喽?”五条悟得逞地勾起唇角,轻轻捏了捏眼前人的脸蛋。
这招以退为进,五条悟用得光明正大。
只是没有想到,诚的性格实际上竟然这样内敛,仿佛逗一逗就会合上枝叶的含羞草。
还是原来那样肆意生长的模样更适合他。
七宫诚眼前的视线黑了一秒,随即身上便是一暖。
染着五条悟身上气息的大衣就被套在了他的身上,长度一直拖到了小腿,兜帽盖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只余下眼前脚下小小的视觉范围。
如果五条悟想要费心获取一个人的好感,那是相当容易的。平时看起来糟糕至极的性格,只是他愿不愿意那么做而已。
就像是现在,白发的咒术师相当自然地将少年的手蜷进自己的手掌之中,再一起放进衣兜里,温暖着对方的被风吹得冰冷的温度。
七宫诚努力抬起头,晃荡了一下脑袋,才勉强在帽檐的缝中瞥到了一下五条悟浅蓝色的双瞳,随即又被对方严严实实地裹住了。
“白天刚刚出院,晚上就穿一件衬衫跑到外面,是要让我佩服你的勇气吗,”五条悟刮了一下少年露出的冻红的鼻尖,“嗯?”
尾音里似乎是带了点意味不明的气息。
而七宫诚并没有听出来,此刻他还处在一种懵然而又不真实的状态,仿佛幼猫谨慎地扒开猫窝,确认着眼前人的安全程度。
此时此刻,并没有以往那种紧张的感觉,两手能感受到对方源源不断传来的温度,沉稳而安定。
简直是,犯规啊。
“那就回家了。”男人轻快地说,“五条悟牌特快列车出发!”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七宫诚只觉眼前的景物飞速地变化。
等他重新确认眼前的焦距,已然回到了家中。
“去睡吧。”五条悟拉开七宫诚卧室的门,比主人还像主人地将这座房子的所有者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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