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
韦德一定是疯了。要么就是我疯了,我完全不知道他想做些什么。
于是我从床上艰难地爬了下来,然后他朝我原本所在的地方摸了摸,意识到我不在原地之后,他一脸懵逼地将被子卷成一团扔到一边,先是低下头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床单,然后又看向了我。
依旧是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我憋住笑,硬是摆着一副十分严肃的表情对他说,“我要去上课了,下午一点的课。”
“一点的课?”韦德看上去有些心虚,“可是现在已经超过十二点半了。”
*
当我到达教室的时候,还有一两分钟的时间就要上课了,诺大的教室里面只有三三两两的座位留下。
这是一节关于社会心理学的公共选修课,而我是新闻专业的,但除此之外也还有不同专业的学生来听。
主要就是斯文克教授上得特别有趣,学分对于他来说并不是特别重要的东西,好像逗弄我们这群愚蠢的大学生才是他最愉悦的事情。
我刚发呆想了一会儿,他拍了拍手,“好的,接下来我们开始上课了。”
我回过神来,看到离我最近的位置有一个隔着两个人的空位子,我只好不好意思地对坐在最外面的两个同学说,“抱歉,我能坐在这里吗?”
最外面的男人抬起头,熟悉的金发和碧色易碎的眼眸看向了我。
坐在第二个的同学对我露出了一个友善的微笑,“啊,我们两个坐进去好了,这样你方便一点。”
说完,他坐进去了一个座位。
但哈里只是面无表情地抬起眼皮,身体只是向后靠,对里面那个友善男孩的话无动于衷,大概是不想给我让座位?
……上帝啊!为什么会在那么多人之中偏偏又遇到了哈里?
但站在走道里实在是太尴尬了,我只得硬从哈里的身前挤了过去。
好不容易坐了下来,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尬让我浑身难受。
“噢,现在我们有了个很好的例子,刚刚那位同学在群体都坐在座位的压力下,着急地硬挤进了里面的座位……”
周围同学全都看向我,我差点捂住了脸。
还好教授很快就扯开了话题,开始继续上课。
我终于松了口气,但余光瞥向边上的哈里的侧脸,我又忍不住开始在内心哀嚎起来。
教授在前面讲的课很有趣,我平时会认真记笔记,但此时此刻我只拿着笔在书本上装样子。我的精神不仅受到了折磨,现在还又饿又困,但精神仍不得不高度集中,感觉特别特别累。
我又看了一眼哈里,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前方,注意力似乎根本就不在我身上。
Emmm既然如此的话我似乎也没必要那么在意他?
我的左手撑着脑袋,桌面对我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我立刻就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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