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让人下去,贤德妃将总管太监从内务府领来的红色颜料分为了十份,拿着其中的一份就往茶房去。抱琴在一边急得不行,“娘娘,今天就让奴婢来吧。”
贤德妃笑着瞥了她一眼,“我往茶房去,是为了亲自动手给皇上做菜。你有什么理由经常往茶房去?”就没有一宫主位身边的贴身宫女经常往茶房里面去的道理,即便是那管着茶房的,也无非是两三天一次去看看下人有没有偷奸耍滑的,有什么理由一个人在茶房待着?何况,贤德妃摸着自己的脸,另一只手托起原本握在掌心的颜料细看,“烧这东西也不全是坏事,至少我现在的气色比以前好了不是?”
抱琴急得都快哭了,这颜料烧出来的东西是一滩银色的水。娘娘用自己之前没交给皇后的那波人倒了好几次手,把那水洒到周贵人的床底没多长时间,周贵人就开始头疼。淑妃之前说的什么周贵人年前就着凉了,纯粹是给周贵人找借口来着。可从周贵人头疼到现在才多长时间?这就咳血了,可见这东西的毒性大着呢,娘娘经常烧这东西,若是也中毒了可怎么办啊?
但……抱琴有些犹豫,自从娘娘避开所有下人,自己在茶房烧制这颜料,娘娘的气色也确实比以前好了。或许这东西就像是药一样,少量服用能对症,若是量多了,就会有药毒?
这么一想,抱琴也不十分阻止贤德妃了。
晚上,司徒晖来了永寿宫,见到贤德妃的手背上有一片粉红,他伸手拉过,见上面已经上过药了才稍微安心,“这是怎么弄的?”
元春的脸有些泛红,“是臣妾自己不小心。”
司徒晖皱了皱眉,见她执意不肯说,也不逼问。今天吃的晚餐里面有蒜蓉青菜,吃过了饭,贤德妃去梳洗了,司徒晖招过贤德妃身边的人一问,才知道这是她下午亲自下厨不小心烫伤的。那给司徒晖回话的宫女是打定了主意要给自家娘娘刷好感的,说的时候连比带画地,“娘娘刚从茶房出来时,手上的水泡足有这个戒面这样大呢,还是抱琴姐姐亲手帮娘娘把水泡挑破的。”
听得司徒晖有些感慨,等贤德妃梳洗过了,忍不住伸手握着她的手腕,“你呀,就是心眼儿太实了。”这宫里别人“亲手”做菜是什么样子,他又不是不知道,只有元春,一丝一毫都要亲力亲为。
司徒晖本来就是个收礼的时候更重视心意而不是礼物价值的性子,看到贤德妃做到这样,哪里能不感动?第二天就往永寿宫又赏了不少东西。
“侍寝的是偏殿的邱容华,得赏的是正殿的贤德妃,果然不愧是能从女史让皇上直接封了妃的人。”钟粹宫里,云苓躺在贵妃榻上,听玉柳说了今天后宫的动静,忍不住感慨道。不过后宫中的女人怕不是要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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