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收回按在柳美人脉上的手,原本紧皱的眉头稍微松了松,但脸上的表情依然不太好看,“可频繁么?”
柳美人点点头。
“疼的时候是犹如有钢针在里面扎还是犹如钝器击打?”太医的手又一次缓缓地捻上了胡子,跟着太医来的药童忍不住为太医还剩下的那几根胡子担心。
“前者。”柳美人没想到这个太医的医术竟然正经不错,表情稍微放缓。
在药童心惊胆战的目光下,给柳美人诊脉的太医终于把他的胡子拽断了。
当着柳美人,太医没有说什么泄气的话,还认认真真地开了药方,叮嘱了柳美人的贴身宫女吃药时应该注意些什么。可从静思宫中出来,太医就对柳美人的身体状况实话实说了,“美人近几年身体本就亏损严重,最近又不知因为什么伤了心肺,如果能平平安安地过了今年的冬天,大概以后就没有大碍了。”
给皇家服务的这些太医的话都是要挑着听的,比如这位太医的这番话,基本的含义就是柳美人大概率熬不过今年的冬天。
杨佩珊点了点头,挥手叫那个太医下去了。太医临走的时候还带走了从静思宫中顺出来的水银,杨佩珊的视线在他身后的药童身上转了一圈儿,原本舒展的眉头稍微皱了皱。见到坐在一边的云苓,她脸上的表情才稍微放松了些,“那水银果然会造成人情志不遂、郁怒难解?”
云苓刚才虽然没碰到水银,但双手在那陶罐上和花材上都摸了半天,所以现在并不打算用手拿坤宁宫桌上的东西吃,只顾着用帕子擦手。听见杨佩珊的问话,她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我记得是这样。”不过她没想到这个时代正经的医书里竟然没有这方面的记载,一会儿如果杨佩珊问起来,她要怎么说呢?云苓想了想,虽然她进宫之后的书看得是又多又杂,但那些书的来历都是可寻的,好像少不得要把这件事推到她在府里时候看过的一些书上去了。当初在潜邸时她看过的书最后并没有全搬到宫里来,有不少的书被她随手散给下面了,只要推说自己不记得是在那本书上看到的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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