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去哪里了。
“阿公。”
叶老太爷眼皮微掀,拿拐杖头狠敲了叶玑罗一记:“小泼皮羔子!跟你二叔一样交结来历不明的江湖人!我看以后也是个留不住的!”
更小的时候母亲在的时候,叶玑罗每天面对的都是男女混双,后来娘亲走了,爹爹滚粗了,就变成了二叔男子单打,好不容于二叔去跳大神了,留下个从不暴力的先生,叶玑罗觉得自己多年的沙包终于熬成豆沙包了,老太爷还要出来来个忘年赛。
人生真是一出巨大的悲剧。
叶玑罗捂着脑袋哎呦哎呦地滚了一阵:“阿公手下留情!”
“留个毛!你有本事打人你有本事学女诫啊!别捂在被子里不出声我知道你皮糙!”
“……阿公,我不想学女诫了。”过了会儿,叶玑罗闷闷答道。
“怎么着?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扑棱着鸡翅膀往外飞?”叶老爷子收回拐杖,哼了一声:“老子就知道寻霄找人不靠谱,只要是道上混的,早迟要把我家的儿孙都拐走!没一个省下心来传宗接代的!”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叶玑罗默然。
叶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阿罗你还有几年及笄。”
“约十年……吧。”
“想出去看看这花花的世界?”
“……恩。”
叶老太爷叹了口气,像是回忆似的说道:“你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天天蹲在我身边扛枪杆子,那么小个人,百斤的铁枪,墙头触地一下,就扎两个时辰的铁板桥。现在为什么不让你这样,因为你是个丫头片子,咱们一窝糙老爷们把你当娇小姐捧着,你现在走出这大门,外面多的是比两个时辰铁板桥多得多的磨难,也再也没人哄着你,没人照顾你衣食住行……你得明白,我叶家的闺女,走出去了,就是战死江湖,也不能丢人地哭着回来……这是叶家的风骨。”
叶玑罗没应声,沉默良久最后才轻轻嗯了一声,叶老太爷失望的叹息才渐渐远去。
烟柳幕,夜低垂。
叶玑罗趴在床上看爹爹的珍藏妖精打【哔——】架的小人书,深觉人类相处之道博大精深,正在深入研究之际,雕花窗外不知何时落下一个淡雅出尘的身影。
君子和流氓的区别就是入夜不得主人允许不会轻扰,而诸如云天青之辈踹了窗户就进来了。
叶玑罗第一时间把小人书塞枕头底下,拽了件外衫就赤着脚一路小跑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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