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我们都挺好。”仰头将最后一杯酒饮尽,缘一对着天上的满月喃喃自语,小声地重复著“挺好的”直到摇晃著垂下头发出带着丝丝酒气的呼呼声睡着了。
小心翼翼地扶著衰老的缘一躺进棉被里,月彥独自走向下一个曾有故人传来音讯的地点。
37
202X年,东京
新紫藤之丘综合病院
黑田夫妻坐在手术室外的等候区,沉默地低着头等待。黑田先生偶而会低声说着“抱歉”、“不好意思”,从其他等候的家属身边走过,到走廊尽头的茶水间接电话,用最简短的几句话回应另一头的人,挂断电话后重新回到妻子身边默默地等候。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坐在这裡,自从黑田夫妻的长子春彦因为罹患不明的疾病入院以来,类似这样需要紧急抢救的状况已经发生了两次。
黑田太太的手裡紧紧捏着一张宣导不要进行无意义的抢救,徒增病人痛苦的摺页,她知道那是医院的护理人员在暗示,如果时候到了他们就应该让那个孩子离开。
要让病患有尊严地离开人世。
过度的抢救只会徒增患者的身体和心灵上的痛苦。
即使理性上明白,但黑田太太只要一想到自己将再也看不见那个孩子的脸,听不见他喊妈妈的声音,就始终无法下定决新签署同意。同样的,每次看到那个孩子被抢救回来后苍白虚弱的模样,黑田太太又觉得自己是个无比残酷的母亲,不然怎麽会让孩子一次次承受这样的痛苦。
终于等到医生用四平八稳、精心凋琢过的用词告诉黑田夫妇手术很成功,但不能保证这种情况未来不会再发生,目前来看只要观察一阵子没有恶化,应该可以稍微放心,院方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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