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的表情和兄长真是一点也不像啊,甚尓。”他说道。
记忆里甚尔的父亲,他的兄长是个爽朗果断的男人,只可惜过于执着感情,最后竟然随着逝去的妻子同归,只留下两个尚未足月的孩子。
情深不寿,对于禅院而言实在有些匪夷所思,所以他对这位兄长的记忆格外深刻。
笑罢,禅院直毘人继续说道:“被欺负了?要和我告状吗?”
禅院甚尔“嘁”了一声,昂首挑衅道:“我会自己解决。”
禅院直毘人又笑着摸了摸胡须,口吻却变得低沉了几分,“那就好,就算你来叫委屈,我也不会出手的。”
“在禅院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的生存法则,谁也无法违背。”
被甚尔藏在身后的鹿伏兎砂糖闻言,皱了皱眉,很明显这人的话不是在打趣,而是在陈述事实。
这意味着,无论甚尓被欺凌也好,或是他反抗欺凌也罢,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情,没有任何人会为他出头。
狗屁不通的生存法则,鹿伏兎砂糖对此嗤之以鼻。
甚尔可不是一个人,从今天起,他就是她心爱的崽了!
这样想着,她悄悄伸出两只爪子轻轻环住了小孩儿的脚踝,试图让他感受到自己温柔而伟大的“母爱”。
不得不说,她的“母爱”确实很有效果。
禅院甚尔对禅院直毘人这番话根本没听进去,他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脚踝上。
“她”的体温比人类低,却不至于冰冷,反而是一种上好美玉般的温凉质感。紧紧抓住他脚踝的感觉,让他忽然升起了一种自己在被需要、被索求的满足感。
“她”是在害怕吗?
黑发正太抿了抿唇,背过手轻轻抚过身后被他藏起来的神明,无声安慰。
——别怕。
禅院直毘人见小孩儿垂着眼,没什么反应,也不再多说什么,将话题转到了别处:“从明天开始,你要继续到学堂来完成基础教育。”
闻言,禅院甚尔抗拒地皱起眉,厌恶道:“不去。”
禅院直毘人挑眉,嘲笑了一声:“随你,不过若是以后你连字也认不全,在外面也别说是我禅院出身了。”
禅院甚尔语噎,他突然想起了昨夜自己认不出“她”写的字,被嘲笑的事情了。
沉默片刻,小孩儿撇了下嘴,妥协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虽然他很讨厌那群人,但是比起自己的厌恶,还是学会更多的字和“她”交流更重要。
禅院直毘人满意了,转身准备离开,刚走了几步,他却又突然停住脚,转身颇为严肃地看向几步之遥外的侄子。
禅院甚尔见状,下意识绷紧了身体,暗绿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这位叔父,生怕他发现了自己身后的“她”。
禅院直毘人看着面前甚尔防备的姿态,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口,缓声道:“非术师者非人乃非绝对,但能巩固禅院地位之人,却必为术师。”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