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种令人颤抖的情绪要他当初一次又一次地想要杀了她枕边的人。
于是隐忍十年他动了手。
她不爱,他便等着,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等,虽然他们不会有孩子,但至少可以过继,可以抚养傅瑄,他连那个人的孩子都可以养。
如今她爱他了,却比以前还要恨他。
“我后悔了,”傅修远突然说,“我不应该让傅瑄出现。他的每一次出现,都在提醒我,提醒我你放不下傅钰。”
他抽身便要离去,郢骊立刻伸手抓住他的袖子,“你要做什么?”
傅修远垂眸看她,冷漠地说,“哪来的,让他回哪里去。”
郢骊攥紧了手提醒他,“他母亲已经死了。”
“关我什么事,叫他自生自灭,”傅修远恼了,“他活着是我给的恩赐,他死了那也是他该死。一夜承恩的女子本就不该有孩子,你以为想他死的人少吗?”
郢骊怔了下,慢慢地松开了手。
这才是傅修远。漠视所有的命,包括他自己的。他不在乎什么纲常伦理,也不在乎什么是非黑白。他做的只是他要的。
“是我错了。”她到底还是妥协了。
兴许是郢骊的静默让傅修远冷静了下来,他伸手在郢骊的脸侧摸了摸。
“阿骊,我做不了一辈子的皇帝,今日我所拥有的一切以后都会如数交给他,他会是最好的皇子、太子、皇帝。我很快会昭告他的身份……”
这是他能为了她做到的最大的宽容。
然而下一句话,如同惊雷在她耳边炸开,“……在下月我们的大婚之后。”
第27章
傅修远当真开始大婚的事宜,一连几天都有丝造局的人跑来郢骊这里量尺寸选布料,前来的女官恭恭敬敬地同郢骊说明前后要做的准备,可这位娘娘并不热络,只是听着,甚至还常常走神,等到回过神来,又神情淡漠地说,“这些事情你们不必同我商量。”
郢骊回想起前几天傅修远刚刚说出大婚之事时,她第一反应便是荒谬。
且不说她身份特殊,是傅钰的宫妃,她和傅修远大婚本就违背伦理,此事一旦要做,便会引起朝中再一次的动乱,士人最重纲常,他们不会这么任由傅修远妄为,将皇朝的君主变作一个人人皆可谈论的笑话。
便是这些他都不在意,那她呢?
一旦大婚礼成,她便真正被永远禁锢在这所宫城了。
以前她是雀儿,被一个人放在房间里观赏,而后来他想将她提出门外,放在房檐下,每一个人都将替他看着她。
“傅修远,”她声音喑哑,有些难堪地说,“我在宫中虽不算名正言顺,但也没人会置喙什么。但一旦将此事摆在明面上昭告天下,那就不是你我二人的事了。况且,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你为何非要执着于一个形式,我们就这样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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