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又去了银行补办银行卡。一切弄完后,好像也没有什么要补办的了。唯一让她遗憾的是,被抢的包里有一本她近一两年来的工作笔记本,上面记录了诸多她的心得总结,颇为有用。现在丢了有些心疼。
回程途中,她想也许把户籍转到A市来比较方便。
而想到这里,心里无端冒上一缕惆怅。活了二十七年,她身份证上面的地址从来没有变过。当初来A市念书,想着自己迟早要回B市,所以并没有将户籍迁入学校。但时过境迁,人算不如天算,就像注定一样,那个烙印了二十七年的地址,终究会变化。
同时她也萌生了买一套房子的想法——这样她的户口可以直接落在房产上,而不用挂在A市公司的集体户口下。但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苏然的社保不足六个月,还没有购房资格;而且现在她腿脚不便,也没法到处看房。加之繁忙的工作扑面而来,她也分身乏术。期间一次刘景明邀请她参加老同学的周末聚会。苏然问了问去的人,听到答案后,说工作太忙婉拒了。陈倩成功约她喝了一次下午茶,还说最近有个青年医生想介绍给她。苏然没有拒绝,只说等脚彻底好了之后再和人见面。
一晃两个月就过去了。
除了陈倩和刘景明,再没有别的老朋友和她有过联系。
这是正常的吧。
一抹夕阳挂在天边,摇摇欲坠。这仿佛是一种暗示,苏然心里想,都是二十七八的人了,难不成惦念着半夜梦里涌现上来的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在这个有着千万人口的大都市,和认识的人街上碰见是概率极低的事件,和陌生人擦肩才是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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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和陈焕庭莫名其妙地和好了。发起战争的是白素,求和的也是白素。那天晚上陈焕庭开会没有去成那家日料,第二天白素又问了一次,好似是真心想去。陈焕庭也顺势给了台阶,推掉一周前已经约好的聚餐,和白素一同就餐。席间两个人都没提之前的争吵,白素还兴致勃勃地说起了工作中的趣事。陈焕庭瞧着白素眉飞色舞的脸,心想她是如何能做到翻脸和和好切换得如此自然。他自认为已经很了解白素,但越是了解,越是觉得她这样莫名其妙地打翻醋坛子又莫名其妙地和好,让他感到陌生和疲惫。
大学时候他们有过摩擦和争吵,但是每一次都原因清晰、结束明白。诚然那个时候白素也会吃醋、耍性子,陈焕庭也会觉得麻烦、觉得无奈,但是那个时候两个人都很坦诚,初步踏进感情河流的他们还没有学会伪装和圆滑,就算是头破血流也知道是对方的哪个棱角伤了自己。可人都是会成长的。在他们没有联系的这几年,他们都懂事了、成熟了,这种成长让他们在复合初期都让彼此感到舒适。但是时间一久,陈焕庭越来越明显的感觉到,这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平静恩爱的场面下,他们缺乏一道十分强劲的粘合剂。这个缺乏让两个人每次的争吵或者冷战都爆发地格外剧烈。
也许他们都还年轻,还需要磨合。陈焕庭慢慢喝下一口清酒。
后面刘景明又组织了两次周末聚会。陈焕庭平日里忙,周日想休息,而白素却破天荒地积极响应聚会,几乎是拖着陈焕庭去参加。这两次苏然都缺席,白素有些失望,同时也更加好奇这号人物。虽然这段时间通过她的秘密观察,基本可以确定陈焕庭的生活中没再出现这个名字,但是她还是没法高枕无忧。要说为什么她说不上来,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战争还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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