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很淡定:“所以是沙地对吧。”
太守默默点头,又道:“银州百姓穷困,所以衣不蔽体,下官、下官乃是怕脏了殿下的眼睛啊!”
衣不蔽体?
李鱼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没穷过的人大概很难想象,有些地方的人穷的当真是连条裤子都穿不起,毫不夸张。解放以前,有些地方的人一家也凑不齐一套衣裳,那种全家只有一条裤子,谁出门谁穿的事情……是真实存在过的。
昨天李鱼在银州城穿城而过的时候,也见到了好多人,都只是随便拿块烂布缝两针,咯吱窝都露在外头。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真是……真是荒唐!”
太守点头如小鸡啄米:“荒唐,对,荒唐……”
李鱼懒得跟他多说,随手指了赵四,叫他跟着太守去看一看,她的地和她的人究竟是什么状况。
半日之后,赵四面色阴郁的归来。李鱼窝在内屋之中,含笑听他讲那堆人是如何如何穷,身上的衣裳是如何如何的破,还有那地是如何如何的贫瘠,说着说着,他简直已怒到了极点,当场要拔刀,去把那太守刘芳砍成八段。
李鱼倒是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马空群要真是条朝廷的好狗,也不至于让好几任太守死在这里,他要是不给她找事儿,她才觉得不对劲呢。
她半点不慌,对赵四道:“你气什么,有问题,解决就是了,气也解决不了问题。”
楚留香正好要找她辞行,一进了屋,就听见公主说的这话,顿时也起了兴致,道:“不知公主要怎么解决此事?”
——他对这位公主还是蛮有信心的。
李鱼瞥了他一眼,道:“既然是我田庄的人,衣食住行自然是我来管,没东西吃就给粮,没衣服穿就给裁衣吧。”
楚留香又道:“那地呢?沙地贫瘠,肥力不足,这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一点红也皱起了眉。
他也觉得这是个问题,只是他自小专心研习杀人术,对民生之事,却是一窍不通的。
李鱼道:“阿四,你走时我叫你带一抔土回来,东西呢?”
赵四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盒子一打开,就看到了放在里头的土。
公主伸出纤纤手指碾了一点儿土,丝毫不顾及这会把她的手弄脏。她观察了一会儿,转头对一点红道:“倒些水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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