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无声的催促下,李宓再也无法推脱,怀着沉重的心情,写下方子。
别院内,众人风风火火忙碌起来,天南海北的奇珍药材悉数网罗,只等下月船只靠岸,便可换眼。
正堂内,李宓接过侍女递来的药箱,清点了器具,可真齐全,与她自己的相比,也不差什么,叹道:“我要为你施针,需配合独门内力。”
原随云颔首,黑袍人在李宓身上点了几下,老大夫递上药丸,李宓一口吞下,一时辰后,内力果真恢复。
经李宓观察,在场之中,除老大夫功夫稍弱,其余人等,武功卓绝,原随云和黑袍人的武艺,更不在她之下。
叹口气,李宓压下蠢蠢欲动的心,按部就班地施针、取针,写下调理药方。
在老大夫激赏的赞叹声中,李宓提着药箱正想退场。
“放下。”
原随云淡淡一句话,李宓只得瘪瘪嘴,将药箱放回远处,黑衣人照旧封了她的内力,李宓无奈,甩甩袖袍,灰溜溜离开了。
入夜,窗外虫鸣交织,李宓无心睡眠,从枕下翻出几粒红色的果实敲碎服下,又暗中翻出藏在袖口的一根金针,狠狠冲着某些穴位刺下。
“啊啊啊啊!”
次日,一声尖锐的叫声划破别院。原随云等人前来查看,李宓已悄无声息地‘死’在了床榻上,嘴角的鲜红,是那么刺眼。
枕侧放着一封信,言道想出此等有违伦常之法,已无脸见天下人,遂留下绝笔信。
撕碎了信件,原随云脸上满是盛怒与疯狂,他实未想到,李明月如此有气节,竟死也不愿换眼。
见他如此,院中之人纷纷跪地,瑟瑟发抖。
“阁老,她果真死了?”
“千真万确,这红果,是毒物,且金针入了百会穴,神仙难活。”
“嘭!”
原随云将手边桌案拍碎,狠声道:“哪里来的毒果?”
这时一守卫比划了两下,老大夫赶忙道:“此物喜阴,许是院子南边长的,近来她常去。”
不过一时疏忽,竟功亏一篑,心中满是毁天灭地的欲望,原随云随手一挥剑,便抹了守卫的脖子,温热的血喷溅了一脸,方才缓过劲儿来,冲伏倒在地的侍女道:“人都看不住,那你也去蝙蝠岛吧!”
室内噤若寒蝉,只余侍女哀切的哭声在室内回荡,不知是在哭她自己,还是在为谁而哭。
老大夫趴在地上,抖着嗓音问道:“公子,那她?”
“烧了,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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