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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十多年,程景颐太过完美了,让他们这些大臣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唯恐有什么地方让程景颐不满意了。

如今难得有这样任性的时候,那些两朝元老甚至还有些欣慰。

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其他帝王身上,弹劾的折子怕是要如雪花般飘满御书房了。

宋太后气焰弱了许多,程景颐再也不是十多年前的模样,需要她每一步都提点他,警示他。

宋太后等了大半天,如今哑口无言,还有些气馁。

她说道:“那皇帝今日去了哪里?”

程景颐看她一眼,似乎诧异她还会关心自己,淡淡道:“无名寺。”

他没有瞒着她,甚至有些故意,吐露出这个名字。

宋太后一瞬间僵住了神情,眼神恍惚,显然也是记得这个地方。

程景颐嘲讽地笑了一下,道:“太后也曾去过,不知听到这个名字,如今是何感想?有没有想要故地重游的心思?”

宋太后飞快垂下眼,慌张地说道:“既然你们回来了,那哀家就先回寿安宫了。”

说完,脚步匆匆地转身就走,背影隐约有几分狼狈。

程景颐眼底冷意渐深,直直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他才收回目光。

程景颐与宋太后说话时,赵归雁安静地站在一旁,并不开口。

他们母子之间,她不便插手。

但她看得出,母子之间,的确是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一条修补不了的裂痕。

她转过头,看到程景颐眉眼冷沉,郁气四溢的模样,还是心疼不已。

他到底还是替他父皇抱不平吧?

可她,什么也做不了,除了陪伴。

赵归雁心知,先人已去,万事皆定。

她小心地抱着程景颐的腰骨,温暖地,妥帖地,埋进他的怀中。

……

冬猎上赵云莺私通陈国公之事早就闹得沸沸扬扬,回了长安,这件事便染上了桃色,大街小巷,茶楼酒馆,到处飘着这件事。

荣国公府闭门谢客,赵清鸿憎恶赵云莺坏了荣国公府的名声,一回府,就将赵云莺禁了足,罚跪祠堂抄经书。

赵云莺娇生惯养这么多年,哪里受得了?

祠堂阴森森的,空气湿冷,更没有火盆大麾,天寒地冻地,很快赵云莺就生病倒下了。

即便如此,赵清鸿也不松口,让她每日病着都要去祠堂跪足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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