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至尾,没说一句话的厉钊,坐得四平八稳,矜贵气质展现极致。只在偶尔与宋飞的目光相碰时,如雷遇电,暗自较量。
家宴尾声,宋飞礼貌说:“伯父伯母,慢用。”
然后起身去洗手间。
他前脚刚走,厉钊也放下餐具,离了座。
偏厅转角无人处,果然,宋飞等在那儿。他对厉钊笑,客气从容地叫他,“厉总。”
厉钊早就看穿他,懒得搭戏,只问:“追倪旖?”
宋飞点头,“努力中,以后还要您多关照。”
厉钊睨他一眼,轻佻又顽劣,“知道我怎么关照人的吗?”
宋飞看着他,不语不言。
厉钊微抬下巴,“倪旖不懂事,这都没跟你说。”
他踱步走近,个头比宋飞稍高,气势如风起,每一秒的眼神对视,都是示威、施压,以及警告。男人对女人的野心、企图,明明白白写在目光里。
宋飞低头笑了笑。
再抬起时,他忽然转过身,将身后的一樽装饰花瓶推翻,瓷瓶碎裂的声音如惊雷,外厅里的脚步声急忙靠近。
宋飞却云淡风轻,看着厉钊,自己退后一步。然后踩着一片碎瓷,绊倒在地如此自然。
厉钊皱了皱眉。
宋飞也皱眉,捂着手上新鲜的伤痕,然后对着厉钊身后的方向喊了声:
“倪倪。”
厉钊身形一顿,回头。
倪旖站在不远处,将当下一幕看得一清二楚:厉钊这个暴躁狂毫不讲理,蓄意动手将宋飞推倒,害他被瓷器碎片伤了手。
倪旖看向厉钊的眼神变了温,清冷漠然,一字一字说:“向宋飞哥道歉。”
宋飞安慰劝解,温声说:“我没事,厉总也不是故意的,我自己不小心,别影响你们兄妹感情。”
这几秒的僵持,只会徒添倪旖的怒气。
再重复时,她语气不耐且厌烦,说:“道歉。”
厉钊微眯眼缝,此情此景,何其相识。
他转身走人,那一瞬,心头涌出不适——
是受委屈的苦,是被误会的酸。
倪旖对宋飞的关切自身后响起,几分钟后,倪旖去拿医药箱。刚上楼,就被拐角处的厉钊猛地扯住胳膊拉向墙面。
四目相对,一个平静如水,一个心有不甘。
这一刻,厉钊什么狠话都说不出口。四点在公司,听秘书说起家里今晚有客人。随口一问是谁。得到答案后,他心跟着塌了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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