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旖诚实说:“你这样的讨好,有点儿老套,让我想起了我爸。”
宋飞也不恼,亦真诚:“只要能让你想起一些美好的事或者人,老套就老套吧。”
倪旖抬眸看向他,看了许久,最后弯唇笑起来。
宋飞递给她筷子,“趁热吃,碗我洗。”
倪旖笑意更深。
无可否认,在这寒冬深夜,温柔难能可贵。
吃鱼的时候,宋飞跟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生活见闻,留学趣事,风趣幽默真是男人致命的加分项。倪旖全身放松,喜与乐全写在脸上。
宋飞走后,直到尾灯消失转角,倪旖才往楼道走。
结果,某人结结实实地堵在楼道口。
厉钊一身黑色大衣,连手套也是黑色羊皮。除了脸白,全身找不到第三种色彩。
倪旖懒懒看他一眼,往左。
他也往左挡住。
倪旖不言,往右。
厉钊跟着往右堵路。
倪旖不走了,手背在身后,眼睛看旁边的花花草草。
短暂沉默。
厉钊忽地向前一步,倪旖以为他只是挡她路。没想到,他竟伸出手,用力掐住了她下巴,让她被迫抬头。那一瞬的疼,让倪旖眼泪都飙了出来。
厉钊语气如落霜,目光里觅不见心慈手软,“见到大哥不会叫?”
倪旖疼,提脚就往他膝盖上踹。
厉钊蹙眉成川,下意识地松了手。他膝盖是软处,倪旖是知道的。厉钊做到今天这个位置,甭指望他根正苗红。年轻时或许得罪过人,受过伤。据说发生过枪战,他从车里跳下去所以膝盖落了旧疾。
这一招最见效,倪旖不解恨,狠狠推他一把,“有病吧!”
厉钊眯缝双眼,“我是缺你一条鱼吃?”
倪旖反应过来,冷笑,“你是缺心眼,大半夜的,上我这儿来存在感。”
这张利嘴,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让他好过。
四目对视,冷冽,抗衡,倪旖如炸毛的刺猬,就算拔下身上的刺,也要拼死上阵杀敌,与刚才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时,判若两人。
厉钊心脏悬空,坚硬如流沙无声消散。
这么爱杀敌是吗?
好,他先认输。
厉钊无声,再一次向前,就这么拥她入怀。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跟我服个软就这么难?”
倪旖任他抱,说:“难。”
厉钊手臂僵了下,随即将她搂得更紧。虽未明说,但已用动作明示,“那我服软。”
这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不是不令人震撼的。
男人身上的木质调男香侵袭入鼻,冷冽,极有存在感。他没变,两年多前,倪旖第一次被他这样抱着的时候,就是这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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