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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自己得了癌症要挂了,从医院到家的路上,一直在耳鸣。

直到杜弘廷冷静地跟我科普了一下,我才松了口气,上网一查,卵巢囊肿是个小问题。

只能祈祷它是良性肿瘤,祈祷它随着孕期增长会慢慢变小。

几天后,复查两次,它还在。

性质不明,还有不断增大的趋势,专家建议我,趁早终止妊娠。

我懵逼了。

杜弘廷还能冷静地和医生分析病情,不像我,完全讳疾忌医。

我说:“医生都爱往最坏的情况讲,其实也没那么糟。”

杜弘廷真讨厌,这时候还跟我较真:“如果继续妊娠,早期可引发流产,中期易并发蒂扭转导致急腹症,晚期会引起胎位异常,分娩时会导致难产,你是不是能承受这些?”

无论怎么听,就是要枪毙狗蛋儿的意思。

我说:“反正我不想做手术,赌一把。”

杜弘廷很生气,啰啰嗦嗦,像授课一样说了一晚上。

我不是听不懂,但就是舍不得,狗蛋儿。

可惜的是,我的一意孤行害惨了自己,肿瘤标示物异常增高,一侧卵巢扭转坏死,疼得我一个人在家猛吐黄水。

要不是杜弘廷下班早,我估计一尸两命了。

上紧急手术台前,我还在想,那时候丢了工作特别生气,还恐吓说要把狗蛋儿做掉。

是不是乱讲话遭报应了?

针管才插上两秒,意识就消失了。

我才刚闭上眼,就被护士摇醒了。

我:“开始了吗?”

护士:“手术结束了。”

什么!

麻药好神奇!

伴随狗蛋儿一起离开的还有一侧卵巢。

医生说肿瘤太大,那一侧的卵巢组织基本已经被破坏殆尽。

我:“……”

所以老子以后是要不孕不育了吗?

医生笑着说,我剩下的另一侧卵巢目前很健康,不影响今后怀孕。

我觉得我爸妈都特别有意思。

怕我太伤心,一直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还老是安慰我和杜弘廷,我们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结果有一次我妈没撑住,当着我面就哭了,说她连孙子的小毛线衣都打好了两套。

那时候我才真正哭了一场。

可怕的是杜弘廷自始至终都没有流眼泪。

回去后,我上网查了一下,很多人术后没过多久,发现另一侧也开始有肿瘤。

我就剩一侧了。

再切一次的话就不能怀孕了。

对于一个把生两个女儿当人生终极目标的人来说,太残忍了。

狗蛋儿的小鞋子还摆在我的床头柜上呢。

不能看,一看就泪目。

我和杜弘廷提了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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