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珠急切想知道家里进货的渠道。
沈复年并不着急,“这个月先这样吧,卖多少算多少。下个月再去进货,到时候有了新货,也能多卖些钱。”
沈珍珠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月收益低一些,下个月她的任务量就不会那么重。
可怜天下父母心,沈复年宁可损失铺子里的收益,也要帮女儿站稳脚跟。
沈珍珠轻声道,“那我都听爹的。”
沐氏很快从屋里拿出好几套衣裳,一一让女儿试试,“这都是你的旧衣裳,我这几日改了改,你看看合身不合身。”
往常夫妻两个心疼女儿,做的衣裳都是宽袖长摆,不大适合穿着干活。
沈珍珠自己也喜欢这种简单一些的样式,干活方便。她一边穿一边笑道,“多谢娘,娘的手真巧。”
沐氏又忍不住心酸,女儿的女红本来比她还好,现在却都忘完了。
她怕女儿难过,脸上仍旧笑盈盈的,“你祖母说后面一个月的家务都交给你大伯母,我在家中无事,给你们爷儿两个做做针线。”
二房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说话,隔壁郭怀旭却遭遇到了刘氏的白眼,“你今日又去沐家了?铺子里那么多活,你就丢给你爹和你兄弟们?”
刘氏本来不知道郭怀旭上午去了沐家,吃了晌午饭后她出去找人闲话,无意中听人提了一嘴,心里便有些不高兴。
郭怀旭将手中的篮子放在厨房的案板上,“爹说昨儿云舟送了点心过来,让我给云檀姐姐送了一包绣花针去,算是回礼。”
刘氏忍不住咕哝,“送个针,哪里就要在那里混一上午。你三弟年纪小没力气,拉一上午的风箱,手膀子都酸了。”
郭怀旭并不生气,反倒劝慰刘氏,“娘,三弟也大了,大哥像三弟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开始抡小锤了。”
刘氏把袖子一甩,“晚上擀点面条,拿两个鸡蛋打在里面。”
说完,她自己就回房去了。
郭怀旭道了声好,洗过手之后开始和面。
从小时候开始,娘就对他有些冷淡,时常会挑剔两句,但好在从来不打骂他。郭铁匠说他出生的时候刘氏难产,差点丢了命,且因为他长得太好看,郭家老太太以前还怀疑刘氏不贞,为此刘氏对这个儿子一向不假辞色。
郭怀旭并不怪刘氏,三兄弟的吃穿都一样,他和兄弟们吃睡在一起,兄弟们有的他都有。唯独缺的,大概是他从来没有享受过亲娘的嘘寒问暖。
他小时候,刘氏经常把老三抱在怀里心肝儿肉地搓揉,偶尔还会笑着踢老大的屁股骂他小王八蛋。只有郭怀旭,刘氏不抱他也不骂他,久而久之,郭怀旭就养成了淡漠的性子。不管刘氏说什么,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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