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个护卫和他们胯下的战马,包括驾车的车夫,甚至是拉车的马,都看了过来。
老夫人气怒之下,嘴比脑子快,话说完,也看清这些人的精神面貌、衣着打扮以及所骑马匹。
他们所骑之马竟都是战马,甚至是那两辆马车,双马拉乘不说,拉车之马竟也是战马。
老夫人还算有眼力见儿,自然看出些不寻常来。这可不是一个淮阴侯府所能有的气势,所以车中之人到底是谁?
就在老夫人骑虎难下,想退退不得,想进又不敢时,前面一辆马车中有人走了出来。
此人身穿宝蓝色铜钱纹圆领衫,身材消瘦,面光而无须,未语人先笑,站在踏板上往这边拱了拱手:“一去多年,老夫人精神气儿还是这么旺盛,可还记得咱家?”
只听这句‘咱家’,老夫人下意识就一憷,远远去瞧对方的模样,依稀有些眼熟。
下一刻,老夫人想起对方是谁了。
实在不能怪她记忆太好,当年侯府连着两个噩耗,对旁人是噩耗,对她来说全都是好消息。
当初再是爱得死去活来,非君不嫁,这么多年来,看着丈夫和别的女子恩爱,也早已磨成了灰烬。
他不是一直说他儿子出息?如今出息的儿子死了,爵位落在她儿子的头上。正当老夫人得意之际,就是眼前这个人将那个小杂种生的小杂种从边关送了回来。
三皇子是皇子,他身边的内侍,自然非比寻常。
那内侍似乎生怕她亏待了那小杂种,一再笑眯眯地敲打她、暗示她,正高兴之时突然有人对你念紧箍咒,老夫人又怎会不记得福生是谁。
福内侍在此,那车里……是魏王?
一时间,老夫人只觉得冷汗直冒,老脸上一阵青红白交加,恨不得当即昏过去。
魏王早已今非昔比,如今手握边关三十万重兵,整个大梁一半的兵权在他手上,就算名声再坏又怎样,架不住连太和帝都十分忌惮这个儿子。
她竟让魏王去拜见自己?
……
无双早就来了。
就在老夫人声势浩大地带着人出来,她那边已经收到了消息。
老夫人不知对方身份,可不代表无双不知道。
又听说老夫人大怒,要让对方好看,她实在没忍住想要看戏的心思,就带着丫鬟装作担忧之态地跟了出来。
就杵在大门里头,那群丫鬟婆子们后面,临着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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