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好问的?她与上官逸已然能如此敞开心扉了吗?
初璃顿觉一丝气闷,堪堪要放下车帘,余光却瞧见上官逸的神情很是柔和, 像是在哪见过的一位故人……
初璃鬼使神差般,那车帘终究是不曾放下,反而问出了一句煞风景的话, 她道:“那……蜀州官员如何了?”
倒是不曾预料到初璃关切之事竟是这个,上官逸还以为初璃会问些别的,譬如那日山洞之后……
上官逸敛下了神情,谈及蜀州之事,他面色有些不悦,道:“通风报信之人是陆师爷,据说那师爷有位走失多年的亲弟弟在匪徒之中,他不忍弟弟受苦,便偷偷传信,想让那些匪徒趁机逃跑,救弟弟一命。”
明面上的缘由虽是这般,但苦于寻不到证据,哪怕上官逸心下明镜一般知晓那些官员哭天抢地皆是在推脱责任,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没有证据,上官逸也不能定那些官员的罪。
蜀州腐朽由来已久,这次便放过他们,下一次……上官逸抬了抬视线,他定要让那些官员以命来偿!
“哦……”初璃对此事本也是随口一问,对那些官员的结局她其实不甚有兴致,反倒是上官逸现下这模样……
初璃下意识地多看了马车外那人一眼,随即意识到不妥,她连忙垂下视线,氛围有那么一瞬的僵持。
车帘在初璃手中要落不落,上官逸于马上,一手握着缰绳,一手自袖中捏着折扇。
扇柄在上官逸手中转了个圈,那扇面合着,抵在了车帘下方,将那车帘挑着往上了些。
上官逸自那缝隙中靠近,低下头压着声音道:“说起来,启山那日倒是承蒙郡主相救,只是战事匆匆,这谢意本殿说得不够。”
上官逸顿了顿,眼眸在那一瞬弯了起来,又道:“郡主且听着,此恩,此情……本殿必当铭记于心。”
深冬的日光难得,有那么一丝倾斜在扇面之上,透过那折扇,落下的微光投在初璃指尖,无端暖意。
初璃只来得及瞧见车帘放下时,上官逸眼底未褪的笑意,那笑意不曾消逝,连同那话一道,闯入了初璃脑海之中。
本是该气恼的,这明晃晃的调戏之言,可初璃不知怎的,或许连她自己也不曾意识到。
她竟在那一刻,也学着上官逸的模样,缓缓牵动了唇角,笑意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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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皇城后已是初春,一月春寒料峭。
上官逸惦记着善泽关那日初璃要他帮的忙,想着先前刺杀一事既然不是七皇子,那便基本能断定是太子所为,而那幕后之人,约莫也是在太子麾下。
上官逸便让施陵去查了查太子自他遭遇刺杀前,来往的可疑人士。
可这么一探查……施陵在殿门外为难地皱着眉头,并非是他办事不力,只是太子府来往的人皆是再正常不过,他根本就没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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