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璃死死咬着下唇,咬得下唇都失了血色,她终是从梦境被拉入当下的境况,迷茫的眼神中却带着不可言喻的复杂情绪,她道:“上官逸,我恨你。”
“恨”这一词实是太重,上官逸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在那停顿的间隙叹了口气,竟是自嘲地笑了笑,“恨也好,这样你便会记得我,不是吗?”
“你……”初璃眼角的泪滑了下来,她用尽了那时的清醒去看眼前人,在呼吸皆不能时将那人的面容刻入内心深处。
上官逸说得没错,她会记得他。
等到数万年后,她依旧会记得他,便是用这种愤恨的方式。
上官逸温热的指腹抬了起来,拭去了初璃侧脸的泪水,在那泪痕处认真地吻着。
将他心底的爱意宣扬到极致。
可在这种绝境之中,他的爱意感化不了初璃,便只会将两个人都推入深渊。
上官逸……
初璃狠狠攥着锦被一角,那名字被她带着不明的情绪念了无数遍。
但这阻拦不了这具躯壳所承受的痛楚,甚至阻拦不了她从未体会到的陌生感触。
“阿璃……”上官逸喘息着唤她。
落在初璃的耳中却是分外沉重,她听不清那声音,就好似她此后再也听不清上官逸对她说的情话一样。
或许,都是幻象便好了,初璃疲累地想着。
这夜起了风,将她那思绪融在秋日难得的寒凉之中,秋风阵阵,衬得这夜色虚无而又迷离。
但这夜未眠的却不止初璃一个人。
与此同时,远在皇宫之外的蔺王府,夜色深沉,有人借着微光在瞧掌心的信。
“我不知公子是买给何人,便自作主张地将洛妃殷的用法写在了信上,还望公子莫要嫌弃才是。”
前些日子玲秋的话还回荡在耳边,沈禾看着那信,缓缓地皱紧了眉头。
那日买的洛妃殷送入了蔺王妃的房中,可王妃不过是刁难他哪会真心喜爱那胭脂,因而这写着洛妃殷用法的信自然是送不出去,便依旧留给了沈禾。
玲秋那信中藏着甚为明显的心思,只一步,只要沈禾愿意踏出那一步,玲秋身为合烟郡主的贴身婢女,便能向郡主开口,帮他脱离蔺王府。
这听来是个极大的诱惑,可是……
他不过是一个男宠。
沈禾淡漠的眉眼透出一丝为难,他轻叹了一声,随后闭上了双眼。
他知道的,自己配不上玲秋,男宠这个污点是除不去的,他没有资格让玲秋为了他,在往后岁月之中背负骂名。
房门外传来轻微的声响,沈禾猛然睁开眼,将掌心的信藏入了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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