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禾笑了笑,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扭头一看,秋云手里正捧着一个蓝本子,朝他微微颔首。
“还真的挺美的……”她洋洋得意。
“喂……”梁禾大步跨过去,“你怎么在看这个……”
秋云灵活转过身,“你说床头有书嘛,我就随便看看咯……”
“这个不好看,”梁禾企图把本子夺回去,“你怎么随便看人的东西?”
秋云往后一缩,笑嘻嘻地问:“那你怎么随便画人的肖像,还画这么多?”
“我……随意练手的。”
“切,你这人就是……死鸭子还嘴硬,”秋云哼哼一声,“怪不得在来的火车上主动给你当模特被拒绝,原来是你偷偷私下画了这么多……”
梁禾被秋云笑得耳根发红。是的,那个本子上画了很多秋云,正面的、侧面的,独立的、人群中的,生气的、发呆的、恼怒的,甚至打瞌睡的,林林总总,大大小小……他向来手快笔准,两三下便将她的神态跃然纸上。他没想过给她看,或许以后有一天会给她看,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发现了。
“好啦好啦,本小姐大人大量,也不和你计较了,”秋云瞧着梁禾的窘样,笑得乐不可支,“看在你这么迷恋本宫的份上,给你来个签名吧——御笔伺候……傻站着干嘛,快把你的钢笔给我……”
梁禾愣了愣,转身把钢笔递给她。
秋云挑了一张3/4侧面的,右手夸张地一挥,正准备龙飞凤舞地写上“司马秋云”四个大字,临下笔时顿了顿,只写了一个单名:
“云”。
后面再加上日期:1988.08。
“这个给你啦……限量珍藏版哦……”秋云把本子还给梁禾,“世间仅有一张,弄丢了就再没有了。切记切记。”
梁禾忍笑,配合地行了个礼,说道:“喳。”
秋云笑翻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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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耕季节的日子过得繁忙而迅速,从睁眼到闭眼,这一天好像没做什么,时间就这样哗哗过去了。在梁禾的帮助下,秋云很快学会了正确的插秧、犁地,完成了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学生到彻头彻脑农耕小能手的改造。王晨伤势也有了好转,黄主任给她做了一个拐杖,偶尔她自己也能下地走走。
这天,秋云田里收工早,回院子里啃了两个结实的大馒头,闲来无事,便去找梁禾玩儿。她敲了几下门无人应答,正奇怪,转身便看见梁禾穿着短裤拖鞋、搭着一条毛巾从院子门口进来,嘴里还哼着小曲。
“你……”
梁禾的小曲戛然而止。
秋云瞧着梁禾,他头发湿哒哒的,上身□□,胸前还挂着几颗水,由于日晒和农作,他的肌肉匀称而紧致,在月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秋云咽了咽口水, “你这是去哪儿了……”
平日里都是梁禾去找秋云,没想到今天秋云这么早来找他,梁禾一时也十分意外,快步开了门:“我去游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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