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花弄影睁开双眼。
风曜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生怕是自己错觉,眸光在黑暗中出奇地亮。
“怎么...咳...不开灯。”
不知道是不是三年没有说话的缘故,花弄影的声音低沉沙哑,断断续续,显得很是吃力。
风曜没有说话,他靠近花弄影,伸向她脸颊的手在空中止不住地颤抖。
好冰。
这是指尖贴上来花弄影的第一感觉,她炸了眨眼。
见到她合上的眼皮,风曜的心脏暂停了一瞬,随着重新睁开而剧烈跳动。
“风曜?”
如果不是脸上冰凉的触感还在游移,花弄影几乎要认为身边是一个雕塑了。
“我在。”短短的两个字,止不住颤抖的声线中潜藏着欣喜激动。
“开灯。”
“...好。”
灯光倏地打开,太久没有看到光亮,花弄影的眼睛被刺痛了一下,很快又闭上,眼角落下生理性泪水。
“怎...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风曜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眼皮目光紧锁着她身上,指尖轻轻拂去鬓角的湿润。
花弄影伸手撑着风曜坐了起来,眼睛还是闭着的,直到习惯了光源,花弄影这才睁开眼睛,看到风曜通红的眼眶。
“你怎么了?”花弄影一脸茫然。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出于本能她还是凑上前半跪在床上抱住风曜,随即就感觉腰身被人紧紧箍住。
花弄影甚至能够感受到手臂紧绷的肌肉,死死地勒在她的腰背上。
风曜只有在这一刻才感觉到花弄影真的回来,他不敢松开她,就像是要握住生命中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三年来从来不做梦的他,无数次的梦见花弄影醒来,梦醒后她还是沉睡着。巨大的落差让他甚至出现过幻觉,而幻觉和梦境中的‘花弄影’只会远远地看着他,他一伸手就消失了。
怀里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温暖的体温,空落落的左心房仿佛被填满了,风曜只希望这一刻能够永恒。
花弄影敏锐地察觉到风曜的状态不对,脖子上突然被他咬了一口然后反复舔。舐,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狼崽。
痛感只有一瞬间,倒是热气喷在脖子边上,痒痒的。
花弄影抚摸着他僵硬的脊背,过了好半天才感觉到有稍稍的放松。
“我睡了...有多久?”
......
五百米之外的种植园中,数百种鲜花在同一时间张开的花瓣,徐徐绽放。
东侧球兰花长相奇特,以长梗端点为中心散发出一朵朵小喇叭状的花,形成球状。它旁边盛开着蓝色的朝颜和白色的夕颜,仿佛双生子般相互辉映,单独来看平平无奇,放在一起却有种独特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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