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没心没肺地看他敬酒,迟疑着是不是也说点什么,转念作罢,心道,反正今天黄了,我又没做错什么,有什么可道歉的,就不画蛇添脚多此一举了。
她这种态度,落在长辈眼里,又是另一番想法。
也给老爷子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清然,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桌上还有孩子,念书的学生,你看看你媳妇说的那话,能合适吗?”老爷子把湛清然叫出去时,动了怒,“湛航的错归湛航,我回头会找他,可一个女孩子,也不管场合,就想什么说什么,那行吗?先不说她念什么学校,我们也不拿什么有色眼镜看她,但就冲她今天张嘴就来,一点都不严肃的那个样子,我就觉得你找的这个女娃娃不怎么样,一大家人,有老有少,你们小夫妻年轻人在一起爱说什么说什么,不过,不要把不懂事当个性,这是我最看不惯的一点!”
越是对他偏爱,越是期望大,老爷子今晚的失望和气愤也就越大。
湛清然沉默地听着,跟老爷子低声道歉。
这顿饭,轰轰烈烈地结束了。
燕回下楼时,湛清然在前,大家都默默地走到门口,小声交流两句,彼此散了。
晚风中的燥热,不觉已被丝丝凉爽代替。
燕回从包里翻出烟,头发飞舞,像暮春的云带着莫名暖意,但人的底色依旧是富艳。
车里一路沉默。
她无聊地摆弄着湛清然的打火机,终于,在这种枯燥而又扰人的噪音中,湛清然说:
“今天的事,本来可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为什么这么心急呢?”
车内光线昏暗,燕回像坐在阴影里,她懒懒开口:“我知道,你想替我解围,可你看不出来吗?他就是想我难看,你怎么解围?无非是把话说的含蓄点,警告他,我觉得不如我一步到位戳穿他。”
说到底,是她习惯在受到伤害时就会毫不犹豫反击,这是本能。
她有一颗勇胆。
也表现得十分硬气,得罪就得罪了,我又不指望你们吃饭。
“那你有没有想过,今天是什么场合?那些话,当着爷爷还有长辈们,还有两个小辈,说出来并不合适。”湛清然按捺着情绪,掌心有些汗津津的,“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有些话,不能放到台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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