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就不怎么擅长做家务,结婚后,家里卫生湛清然也没时间弄,都是找钟点工,这次他没喊钟点工,自己动手,足足打扫了一个多小时,并且下楼倒了四次垃圾,家里才恢复原状。
燕回就在卧室睡了一个多小时。
迷糊中,有人往她身上搭了点什么,燕回惺忪睁眼,灯光下,男人是个弯腰的动作,看不清他眼中真实情绪。
“吃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弄点东西吃?”他很平静地问她,什么都没提。
燕回大脑放空片刻,随后,抢先一步发了火:“我知道你现在怎么想我,你不生气?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自己老婆跟一群男人鬼混,勾三搭四……”
“我很生气,”湛清然静静打断她,直视着她美丽又愤怒的眼睛,“你刚才那个样子,我感觉是在羞辱我,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会受得了。”
燕回持续炸毛中:“是吗?我以为你是死人呢,原来,你也会生气会受不了,那你怎么不骂我呢?你难道不想甩我一巴掌?”
她开始用手指狠狠戳他,戳的自己也不知是手指痛,还是心痛。
湛清然没有动,他只是说:“我确实想发火的,但我在自己想发火的时候突然明白了你昨天大概是什么心情,我现在只想知道,这样做,你有没有心里好受点?如果好受了些,我们能坐下来谈谈吗?”
燕回微怔,她呆呆看着他,这和她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湛清然眉毛上的汗意都没褪尽,他轻轻一抹:“如果真的想报复我,别用这种方法,你漂亮,跟一群男人在一起太危险,我知道这些人里头有你的摄影师,你们是朋友,不过你应该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没有一个男人会纯粹拿你当朋友的,不要高估任何人。”
这样的道理,没人跟她讲过,是她自己摸爬滚打悟出来的,燕回什么都知道,她盯着湛清然开始走神,下意识自言自语:
“我以为,你会骂我,指责我。”
她记得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其实,没那么逆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一丁点错都不能犯。爸爸妈妈总在忙生意,她连偶尔生病都会变成一个错误,招来母亲的抱怨,燕回觉得钱比自己重要,但爸爸妈妈又很舍得给她花钱,她整个人矛盾极了,搞不清爸爸妈妈到底爱不爱她。如果爱她,但为什么从来不关心她,只有聒噪的指责和打骂。如果不爱,可又为什么把他们那么看重的金钱,毫不吝啬地就给了她?
一个孩子总处在矛盾里时,就容易变得乖张。
在她的成长经历里,来自外界的否定太多,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看开的,爱谁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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