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芮亚顿了一下, 神色却逐渐变得麻木,她露出了一个有些惨然的笑容,然后缓缓将拿刀藏到了身后,用沉默的语言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安桥眼里终于染上了一层薄怒:“你真的想让他死么?你要杀了他么?你想成为一个杀人凶手么?”
她每说一句,克芮亚的身子就抖一下,但她任然在坚持着,孤独的但倔强的站在那里,毫不退让。
一边的塔莎早在安桥出现的那一瞬间就已经瘫倒在了地上,泣不成声。
可听到安桥说道成为杀人凶手的时候她却强忍着恐惧擦干了泪水,用颤抖的声音反问安桥:“如果不是这个社会逼迫我们,谁有想成为杀人凶手?如果克芮亚没有把刀子插像他,也许今天死掉的就是我们两个……以比他更凄惨千百万倍的方式。”
安桥僵在原地,喉咙有些干涩,塔莎说的这些她又何尝不明白。虽然自己的祖国越来越强盛繁荣安全,但是在世界的不同角落里还有数不尽的像印度这样的国家,贫穷,危险……也还有无数像塔莎一样的人每天都困窘与绝望之中苦苦挣扎啊。
他们的生活不是生活,而是生存,是在和命运抗争,实在寻找活下去的机会。
“Qahira,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你来自一个安全的幸福的国家。”
克芮亚张了张嘴,她已经恢复了平静,或者说是麻木。
她沙哑低沉的声音中掺满了复杂而不甘的情绪:“可Qahira,你看看地上的这个人,再看看我,你真的觉得我们能救他么?救一个人渣?就一个对我们不怀好意想要强*我们甚至会杀死,所以被我们先下手了的人?”
安桥说不出话了。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即便她坚定的认为杀人不对,可她又怎么能义正严词的告诉她们不要反抗,告诉她们做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克芮亚没有看安桥,从安桥出现之后,她的头几乎就再也没有抬起来过。
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地上那一滩微微有些凝固了的红的发黑的血液上。
她继续缓缓说道:“决定要干这件事情的时候我没有慌,拿刀刺向他的时候我也没有慌。可你知道么,当你出现的时候我慌了。那种感觉,就像被人扒光了身上的最后一层衣服。我甚至不敢直视你。就像下水道里被人撞见的老鼠,我觉得难堪,觉得耻辱,觉得不公……”
她的眼底染上了泪光,她的语气充满了悲哀:“就在一年前,我们还站在一起,在异国的交流会上,和全世界最顶尖的学子一起讨论、学习、生活。可一年后的现在,我在肮脏黑暗的巷子里杀人,你却还如那一年一样,不,你已经比当初更闪耀了……有时候,我很痛恨,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出生在这样一个没有未来的国家,如果不是在这里,或许我能像你一样吧……”
安桥说不出话了,甚至在某一瞬间,她产生了动摇,她开始怀疑自己出声制止他们的行为到底正不正确。
个人就这么僵持着,倾盆而下的暴雨打湿了他们的头发,三个人的脸色都很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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