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绛笑了一声,她都没疼,他怎么可能会疼?
“你笑什么?”楚卿不明所以地问。
萧绛仍不语,将发簪仔细为她戴好,眼底笑意愈浓,又径自转身进了观星塔。
观星塔内的楼梯两侧也都挂了新的烛台,塔内灯火通明,不需要再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地上楼。
楚卿跟在萧绛身后,走到楼梯阶前,萧绛忽然回身朝她伸手。
上次塔楼里光线昏暗,楚卿不慎绊了一下,萧绛那时也是这样回身朝她伸出手。
楚卿下意识如上次一样,牵住了萧绛的袖子。
萧绛眉头微蹙,把袖子从楚卿手里抽出来,不由分说地握上了楚卿的手。
楚卿被萧绛牵着上楼,忍不住打趣他:“怎么这么喜欢牵我?”
萧绛回眸看她一眼,笑意清浅:“怕你跑了。”
观星塔足有十层,一口气爬到顶楼,楚卿累得直接靠在门口喘起粗气。
萧绛递来水壶,楚卿喝了一口,才发现壶里是松醪酒。
观星塔顶的夜很静,夜幕上的星光和晟都的万家灯火交相辉映。
楚卿饮下两口松醪酒,缓了片刻,又将酒壶还给萧绛,兀自走到围栏前凭栏远望。
皇城中璀璨的灯火都化作明亮的光点,在夜幕下铺开一张流光明灭的画卷。
萧绛走到楚卿身旁,递给她一样东西:“工部新制千里镜,据说可以看清至少十里外的景象。父皇打算将此物投入海线布防,让我先拿来试试手。”
“海州现在情况还好吗?”楚卿接过千里镜,顺势问道。
自古战事一起,受苦的都是百姓,眼下海州战事虽然告捷,但城中百姓休养生息,只怕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安宁。
萧绛道:“海州新任知府已经到任,赈灾的银两也已下发。叶危还在海州盯着情况,估计再有半月,海州就能恢复通商。”
楚卿举着千里镜朝塔下观望片刻,又抬头去看星星。
萧绛又道:“我今天见过周老,他跟我吐苦水,说你不肯拜他为师。”
楚卿失笑:“这老头,怎么还告状呢?”
萧绛淡淡道:“他或许也认出你了。”
楚卿并不意外,放下千里镜,抻了抻胳膊:“什么都瞒不住这老狐狸。”
“周老这次返京,原是为了你的事。”萧绛语意深沉道,“去年中秋大火后,我去过一趟漠北。周老那时正在漠北游历,得知你出了事,便和我回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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