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的衙役路过何家听到院中有婴儿哇哇的痛哭,察觉事情不对劲,立马推门而入。
入目的却是倒地不起的仆从,与一位滚落在地不知是饿狠了还是摔痛了的孩童。
宋杞和得到讯息急忙赶去书房,屋中宋鸿信满脸肃穆,他声色隐隐夹杂着悲痛,“何家全家死绝,父顾不得子,兄顾不得弟。”
孟伟低落地回道:“早有听闻鼠疫十室九丧,何家,唉……”
后面的话再说不出来,孟伟与宋鸿信皆作长叹,两人同不愿看见整个府邸无一人幸免,但何家确确实实太过突然,等官府发现时已为时已晚。
宋杞和问道:“那孩童呢?”
孟伟闻声瞧他一眼,眸子复杂道:“那孩子虽是唯一的活人,但太医诊出他亦染上了鼠疫,且这孩子年岁实在太小了,怕是活不过今夜。”
“杜姑娘好不容易有了主意可抑制鼠疫,但城中却仍恐一日之内发病,全府死绝这也太可怕了,孟大人,我们不得不防。”
宋鸿信是感恩杜明昭的,他还说:“如今就是西街那边令人不安心啊,我真怕哪一日生了事。”
西街的重病患者太多,同聚集在一处街道,万一哪天鼠疫爆发,那是一个都跑不掉。
何家的发病之快,让西街每日看管重病的太医们无端畏惧。
而宋鸿信与孟伟牵挂的何家小儿,在王太医等众位太医的极力救治之下,还是没能熬过当日的晚上。
宋杞和半夜又被宋鸿信喊去夜谈。
这其实并不是两人第一回 半夜谈话,但却是宋杞和第一回在永阳城被宋鸿信召见。往往这个时候,宋鸿信都是有极重要的事情要与宋杞和剖心。
宋杞和便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太子所为何事?”
“祈之。”宋鸿信温和的眉眼在月色之下微有些凉,他启唇温声道:“你应当知晓我为何喊你来。”
宋杞和桃花眼一睁,很快又眯回去,他冷声回:“太子如若是为昭昭,我不想应。”
“啊,我确实想请杜姑娘去西街,你知道的,眼下这情况多一人就多一分的力,若杜姑娘能有巧妙心思化解,我们这燃眉之急不早早可解开?”
“王太医那处不大会答应。”
“由不得他。”宋鸿信轻笑,笑里凉薄,“医术不精者,还是更早让位的好。”
宋杞和无话可说。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何非要等到无人可用的时候才想起杜明昭,迫不得已之时让她去治病,和第一个便想起她医术高超,这是两件事。
前者宋杞和只会为杜明昭叫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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