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鸿信又道:“请王院正亲自来见孤吧。”
衙役匆匆离开衙门,上西街寻王太医本人。
太医们听闻太子有事要找,吴太医当即有些慌乱,表示道:“该不会是西街无好的医治法子,拖久了惹了太子的怒气吧?”
明太医则想到杜明昭走前那慷慨激愤的模样,深深叹气。
林太医是最无顾虑的那个,他直道:“不会,太子殿下怕是想问我们可有治好人。”
王太医没作多想,随衙役折回了衙门。
宋鸿信仍在书房等候,今日只他一人,王太医入屋先作拜礼,后便听屋中响起幽幽的声音,“王院正,孤听人说是你将杜姑娘赶出去的?”
“回殿下,杜姑娘离开西街是事出有因。”
“哦?那孤到要听听究竟是什么让你非要请她走不可。”
见宋鸿信口吻愈发冷漠,王太医心叫不好,明晓宋鸿信今日找他来是为拷问,更是要给杜明昭撑腰的,因而他只能硬着头皮回道:“殿下有所不知,杜姑娘今日请入院的那位病者,乃是永阳城王家的老爷,她非说王老爷已染上了鼠疫。”
“王老爷啊……”宋鸿信思索片刻,好半天才想起是谁。
王太医就道:“那位王老爷人在西街之外闹事,老臣等本请了衙役们支走他,可杜姑娘非要将人带入院,殿下也知道西街重病之人多,一旦入院,染上鼠疫是跑不掉的。”
宋鸿信眸光冰冷,他犀利的回道:“可杜姑娘分明说的是,王老爷在入西街之前,就已染上了鼠疫。”
“不知道殿下是信老臣还是更信杜姑娘?”
王太医在赌。
赌的是宋鸿信这位太子,是相信世代为皇室效力的太医院,还是信杜明昭那个从犄角旮旯来的乡野大夫。
在王太医看来,这个抉择几乎不需要思考。
宋鸿信冷嗤道:“王院正笃定王老爷的鼠疫是在西街染上的了。”
“老臣正是如此以为。”
王太医垂首,摆出一副任由宋鸿信随意处置的姿态,“且不光是老臣,太医院的几位皆是这般作想的。”
“好啊!”
宋鸿信除了这句感叹,当真不知道多说些什么才好。
太医院一股脑的偏见,待杜明昭颇有微词,即便是他这个太子到了跟前,太医院的人仍固持己见,总归就是一句话。
杜明昭诊别病症有误。
宋鸿信呵道:“既然王院正执意认为王老爷是在入西街后才染上的鼠疫,那你们尽快为他医治吧。若王家再有人来寻,这父子俩同在西街,孟大人那儿不太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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