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昭听出薛径话里的气焰,她跟上薛径的背影,道:“师父,我也去。”
薛径刻意在院门前停住了脚,是想等杜明昭。
杜明昭来到薛径身侧,两人几欲并肩,但杜明昭落了半个身位在后,她用余光扫了眼身后的明太医与王太医,轻声问薛径,“师父,你与王院正有了口角?”
“哼。”薛径被问起这个就来气,“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呢,说什么都不听劝,西街这些个人没被治死都是好的。”
杜明昭听此事这样严重,她不禁追问,“那我们可要告知太子殿下?”
“告诉也无用,人家可是院正,我们师徒二人兴许随时会被贬出永阳城,但王院正可不会。”薛径压着嗓音,怨气难掩,“我只是让他莫要坚持错事,他还觉着我请辞离京,无道理压着他呢。”
杜明昭朱唇勾起一抹冷笑。
那王太医还真是一副死脑筋,都到了这个时候心中还未完全认服,怕是她和薛径将痊愈的病者摆到他面前,王太医都不会认是他们治好的。
杜明昭揉揉手背,道:“师父,我们做好自己的吧。”
薛径正有此意。
西街小巷之中,吴太医与林太医处理好已故之人而归,薛径便让二人和明太医一同清点西街病情最重的患者。
三人分头行动,薛径和杜明昭等在巷中。
一盏茶过后,三位太医带来了讯息,西街病情极重的共有五位,还有四位染上鼠疫的时日很久,尽管眼下不致命,但亦是患有潜在危险的一批。
杜明昭行走了几十步,来到重症区的小院。
吴太医道:“这里面的四人俱是下不来床的,先前我们便担忧几人会双眼发红、失去知觉,今日果真病发了。”
薛径一听周身更显冷意。
入西街不过两个时辰,薛径便满心对王太医的医术才能的质疑。他是真觉得不至于此,相当一部分病重的人,本可以在染上鼠疫的时候依靠吃药缓解病情。
可偏偏这些人在西街越治身体越差。
薛径还是和杜明昭一人治两位病人,他入屋前先口述了一张方子,命吴太医备好大锅的药,分给西街染鼠疫的全部之人一人一碗服用。
杜明昭领着明太医进了屋,登时一大股恶臭迎面扑来。
她戴着四张麻布缝制的口罩,可仍旧盖不住那股血腥与呕吐物混合的难闻。
“不好!”
明太医脸色聚变,大步冲到床边就摸了那人的脉。
杜明昭凝住鼻子,屏息片刻后也走来,她接过明太医手中的手腕,把脉。
只看了一会儿,杜明昭的心整个都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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