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在溪川县施盈盈贸然追随宋鸿信而去,杜明昭亲眼所见施夫人因焦急而病倒脆弱不堪,后来得知施盈盈已在京中封了良娣。
知道她平安,杜明昭便无可再担心。
施盈盈说想见她,杜明昭更不会拒绝,毕竟两人自分别便有近一年再未碰过面。
或许见上一面,杜明昭再写封信送给施夫人好报平安也不错。
可柳叶提到太子妃有意见她,杜明昭便不那么想入东宫了。
她一向不喜欢和麻烦打交道,而太子妃的身份有多尊贵,仅次于宫中的皇后娘娘,入了东宫,还不知道会被怎样对待。
于是杜明昭当机立断,“你回禀下施良娣的丫鬟,就说我身子不大爽利,待好些我再入东宫。”
柳叶应了是。
杜明昭以装病蒙混推拒了施盈盈的请帖,没有去东宫见她。
为此第二日便有一名济世堂的大夫上了门,据说是东宫所请的人,是为给杜明昭看诊把脉。
杜明昭弄不懂究竟是施盈盈下的命,还是太子妃,但东宫请这位大夫到杜家,着实把杜明昭惹怒的不轻。
这意思不就是觉得她是装病吗?
合着她是非得去东宫不可,连一点推拒之意都不能表?
济世堂的大夫想要进门,奈何杜明昭绝不可能应许,好在今日薛径亦在杜家,他领着柳叶去了院门口。
薛径直言道:“杜姑娘的爹娘为她已请了大夫,我会为她看诊,你请回吧。”
济世堂的大夫一听已有大夫在杜家,当即便转身离去。
应付过去这人,杜明昭苦闷地发出哀叹,“师父,东宫那边怎就对我上了心?”
薛径花白的胡子翘了翘,他沉吟思索道:“莫要忘了,永阳城你可是在的。”
“师父是说东宫已得知我乃治理鼠疫的大夫?”
“是。”
尽管薛径给出的是肯定的答复,但杜明昭的杏眸还是拢着不解,“可这与太子妃何干?我治理鼠疫怎么说都是受太子殿下之托。”
薛径对此亦难解释。
两人想不出所以然,更别说杜家的旁人,杜黎与何氏更对永阳城发生的一切毫无所知。
而在东宫请帖事毕后,一日的清晨,柳叶忽然进屋喊了仍在看书的杜明昭。
“小姐!”柳叶脸色煞白,像是受到了惊吓。
杜明昭刚出声问:“怎么了?”
柳叶慌忙地回道:“小姐,宫里派了位公公,带有陛下的口谕,你快去接见!”
这回杜明昭脸上的从容全然消退,她抚平坐久了起褶的衣摆,当即迈开步子去了院门口。
应庚与何氏已在门前,两人微微垂首,杜明昭正疑惑为何薛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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