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掌竭尽全力,施戚恍若不知痛,持续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眼神愈发狠戾。孟宜安的脊背贴在冰冷的墙上,额际大?汗淋漓,滔天耻辱如洪流浩汤,冲刷着她的残骸,她绝望地?闭紧了眼,然而施戚没有给她苟延残喘的机会,他捏着她的下巴,恶意满满:“看着我。”
“看着我,孟宜安——”
“看看你正在海阳面前?做什么!”
他的声?音如雷贯耳,孟宜安受了极大?的刺激,如同?一张绷紧的弓,施戚咬住她的咽喉,舌头?感受她声?带的震动,水光浮涌,在这背德的快意中,两个人同?时被卷入风眼。
孟宜安双目茫然,软成了一抹红色的绸缎,被施戚捧着,放到邹海阳枕边,缎花盛开在雪白的床单上,活色生?香。施戚某种诡秘的心理得以满足,他露出一丝微笑?,把视线移向邹海阳,下一刻,身躯陡然僵住。
那个本该死去的人,居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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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海阳的眼眶鼓涨,黑魆魆的眼珠子仿佛被钉住了,施戚不动声?色地?挪了挪位置,邹海阳的视线仍停留在原处,施戚心头?稍落,植物人会无意识地?睁眼,这不是什么奇事,他暗嘲自?己反应过度,正要去合拢他的眼皮,却见邹海阳的眼球像是放了慢镜头?,随着他的方向迟缓地?转动。
光线折射进他的瞳仁,似有不甘与激愤迸裂。
施戚当即看了眼孟宜安,她的神智还未清明,身体背对着邹海阳,蜷成一团。施戚顶着邹海阳的怒视,抱起孟宜安,语气镇定:“乖,回?去睡。”
孟宜安龟缩着,厌恶施戚,也自?我厌恶,她像一锅馊掉的汤,身体的喧嚣还未褪去,没有力气与他争吵,彻底地?自?暴自?弃了。施戚不以为意,吻了吻她的额头?,在卧室里坐了一会儿,重新回?到那个房间。
邹海阳眼里恨意翻沸,眼眶几欲裂开,面容却平波无澜,整张脸宛若东拼西凑而来,显得十分怪异。两人静默地?对视了片刻,施戚突然攥住他的手,邹海阳的手指用尽了毕生?之力,才蝴蝶振翅般动了动。
施戚终于确定,这个他以为永远不会醒的人,是真的醒了。
他神情莫辨地?望着他们交握的手,邹海阳说?不出话,时间如氧气耗尽,他的目光慢慢转为悲哀,带出几分痛苦的祈求。
施戚置若罔顾,将他的手放进被中,站起身,关上门?,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尴尬也分等级的话,石胤现在大?概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试想有两个人在你脑袋上做得热火朝天,不断传来嗯嗯啊啊的叫声?,明知是演的,但石胤作为一个死得不够彻底的“死人”,仍然生?出了拔腿而逃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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