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看着他,声音放缓,“你不惜性命也要救容侯爷,但只要渠门存在一天,他就会处在危险中一天,这一次你能救容侯爷,可是以后呢?你知道渠门的手段,敌暗他明,容侯爷无法时刻堤防着。”
霜降脸色已经苍白如纸,唇瓣被血染的朱红,“你为什么……”
雨水见他说话费力,便安抚他,一五一十解释道:“我实话告诉你,我已经从渠门叛逃,门主也以为我死了,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除掉门主。
“如今想要对付渠门,只能借助朝廷之力,但朝中亦有渠门的人,甚至有与门主合作的高官,我不能轻举妄动,平南王是最好的突破口,但我也不能贸然现身,容侯爷不一定会相信我。”
他继续道:“明日容侯爷会来寺庙上香,是因为你,你想好,要不要见他,如果你同意,我会想办法引他来。”
他话落,霜降眼眶微红。
初到平南侯府的时候,他尽心尽力潜伏,给渠门传递各种消息,可是后来贴身跟随容长樽,才发现侯爷是那样好的一个人。霜降年少流离,尝遍人间疾苦,被带到渠门更是受尽非人折磨,只在平南侯府体味到了些温暖。容侯爷待他亲如父子,他可以传递消息给渠门,但他不能让别人伤害侯爷。
雨水看他目光哀伤,轻叹一声,“霜降,我要你告诉容侯爷的事情,都是你自己所知晓所隐瞒的真相,你觉得,我会是欺骗你利用你吗?”
霜降微怔。
是啊,雨水其实只是给了他一个机会,藏在心里的秘密,说不说,怎么说,全都在他自己。
“好。”他道。
……
惊蛰在那荒废的小禅房中打坐了一晚,第二日天还不亮的时候离开。
顾璟浔睡眼朦胧地趴在他背上,天色灰蒙蒙,山间萦绕着雾气,轻薄湿润。
她揉揉眼睛从青年身上跳下来,见他寻了一颗枝繁叶茂的树藏身,就跟着飘上去。
顾璟浔如今再看他时,目光就有些变了,在青年不知情的情况下,她捧着他的脸,红唇上勾,“蛰哥哥,你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她与他相处十多日,这些日子很少听他说话,也很少见他有多余的神态。
但仔细想想,渠门那样的地方,无论什么样的人,都会被压抑的如同傀儡一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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