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蘅不管不顾的用脚踢开了玻璃渣子,用两根手指捡起了玻璃渣里的相片,她冷笑了一声,忽然重重的从上方用力一撕!
边缘本已经微微泛黄,看着就有了些年头的照片自然经不起这样的力道,照片从中间裂开了口子,正好把照片上的三口人分成了两半。
顾蘅只拿起了其中的一半,一脚就把另外一半踩在了脚下,用力的碾了碾。
就在碎玻璃在靴子的踩踏下发出咯吱响声的时候,顾蘅听到了医生的声音:“监狱长,这里有一个对讲机。”
顾蘅冷笑了一声,走过去拿起了那个东西,她稍稍顿了顿,按下了上面的绿色按钮。
“吱呀……吱呀……”
只有电流的杂音。
医生耐心的站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等了好一会儿,但不管是满怀戾气想要等电话通了就把那边的人喷个狗血淋头的小爆竹还是纯粹怀着看戏心态的医生这会儿都只能失望了:他们等了好一会儿,除了电流的杂音外,什么其他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顾蘅肚子里的气慢慢的放掉了一点,等她在湿冷的岸边站了好一会儿之后,忍不住打出了一个凉呼呼湿漉漉的喷嚏,肚子里的这股气也好像随着这个喷嚏都跑光了。
女孩子吸了吸鼻子,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现大概有些激烈---对于曾经被暴力对待过的医生来讲,也不知道会不会勾起他不美妙的回忆。
她向来是不屑和其他人多解释些什么的,但对着始终对她温柔又有耐心的异灵,也许是因为对方并不是人类又毫不八卦的原因,她反而有了解释的想法:“那是我爸我妈和我小时候的照片。是我妈去世前最后照的全家福了。我……”她稍稍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隐约的痛楚,“我知道他们送这个来想告诉我,妈妈也在天上看着我,但是他先对不起妈妈也对不起我,凭什么到了我,就要为了什么人类共同命运这种大道理去妥协?凭什么?”
顾蘅的话虽然说的不清不楚,但结合她之前只言片语里透露的信息,医生已经猜到了她的家庭背景。
脆弱的女孩子是最容易被控制的。
医生几乎是依循本能的上前一步,并没有对她口中的凭什么加以评价,而是轻轻揽住她拍抚着她的脊背,放低了声音温柔说道:“不管您想怎么做,只要您还在这个岛上,您就是自由的。没有人可以逼迫您去做任何事,只要您开心就好。”
“好呀,”他怀里先前还怒色满满、情绪激烈起伏的女孩子闻言一下子笑了,但她却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颐指气使起来,而是想了想,忽然弯起了漂亮的眼睛,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以前我不开心的时候,只要能泡个热水澡我很快就好了,既然你想让我开心,那……我就不客气的问了,这里可以泡澡吗?”
监狱长的房间里也是没有浴缸的。
别说浴缸了,就连淋浴也是不存在的。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