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瞧着卢希宁笃定的模样,也不知道她哪来的信心,不由得更犯愁了。
卢腾隆去衙门点了下卯,便匆匆赶了回来,看到那堆聘礼,拿在手中每试过一样,神色就凝重一分。
纳兰府如此重视这门亲事,以前还只是推测,现在板上钉钉的事实摆在眼前,他已经百分之百能断定。
纳兰容若就是兔儿爷,纳兰府是心虚!
卢腾隆沉着脸,拉着卢希宁到海棠树下商议。
卢希宁看着海棠树,昨天还是含苞欲放,今天就开了好几朵,惊喜地道:“哥,你瞧花开了。”
卢腾隆顺着卢希宁的目光看去,海棠花瓣重重,深红到粉,也跟着她一起看得挪不开眼。
看了半天,又郁闷地说道:“咱家的院子就这么几颗花,听说纳兰府上跟花园似的。我这两天打听了不少事,妹妹听我说给你听。”
卢希宁习惯性蹲下来,卢腾隆一聊衣袍,蹲在了她身边,说道:“纳兰容若肯定是兔儿爷,这件事咱们无需再论。只说纳兰府上吧,纳兰尚书今年新得了第二个儿子。嘿,若是纳兰容若成亲得早,儿子都比弟弟大,看来纳兰府上也跟咱家以前差不多,侧室小妾弄得乌烟瘴气。你若是没有夫君护着,还不得得被欺负死。”
卢希宁晃了晃拳头,说道:“我虽不会说话,若她们敢欺负我的话,我就揍她们。”
卢腾隆眼神一亮,连连拍手叫好:“妹妹厉害!就得这样给他们好看。”
卢希宁笑着晃脑袋,她不是吹嘘,以前独自在国外求学,家人不放心,送了她去学咏春拳。虽然没有真与人打过架,不过既然学过功夫,打架应该不会吃亏吧?
卢希宁问:“哥,说了这么久,我还没有见过纳兰容若呢,依着规矩,我能去瞧瞧他长什么样吗?只听你说他长得好看,我还怪想看的。”
卢腾隆说道:“咱们旗人没这规矩,当然能见面。走,我这就带你去纳兰府。”
卢希宁起身,问道:“去他家吗,要不要带礼物?”
卢腾隆说道:“咱们就在胡同口等着,他出门回府的时候,只偷看一眼,这么巴巴上门去看也不好。”
这倒也是,卢希宁干脆利落往外走,卢腾隆赶在了前面,花了几个大钱寻了辆骡车,兄妹俩一起坐上了车。
卢希宁闻着车里古怪的气味,说道:“哥,二叔家都有大青骡,我们家买不起吗?”
卢腾隆警觉地四下转了转头,凑过来低声道:“妹妹,咱家可不穷。咱阿玛当过大官,许多人眼珠子都盯着咱家,就是有银子,也不能外露,仔细着人眼红。”
卢希宁一知半解,认真推理下去,卢兴祖当过大官,大官有银子,那只能是贪污了。
卢希宁马上闭了嘴,这的确不能说,若是被康熙知道,他肯定要抄了他们的家。
纳兰明珠是正黄旗,居住在西城,与卢家一西一东。两人坐着骡车穿城而过,到了纳兰府的胡同口下了车。
卢腾隆手指过去,说道:“这条胡同几乎都是纳兰府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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