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菱舟在进宫前就听说淑妃得知噩耗之后,哭了整整三天,都没怎么吃得下饭。此时见到她情真意切的样子,不由红了眼圈:“娘娘……”
淑妃将她搂进怀里,柔声道:“我和你母亲时结拜的姐妹,你可以叫我一声姨母。”
看到这一幕,皇帝没说什么,只是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他是很惜才的人,洪誉夫妇双双殉国,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亏待这个遗孤。
“你叫菱舟对吗?”皇帝和蔼地说,“你父母去世,朕把你召进京来,是因为边塞无人可以照料你一个女孩,你无法为父母守墓,可有怨朕?”
“臣女不曾怨过陛下。爹娘时常教导臣女,人固有一死,为国捐躯乃是大义。如今边关已定,臣女在那里也做不了什么,不如回京来。他们曾说,倘若一朝战死,臣女不必哭哭啼啼为他们守墓。若有人记得他们,自会去祭拜,若无人记得,也有朗月长风相陪,没什么寂寞的。”她字字清晰,“守墓不过是一个仪式,只要臣女心中有爹娘,在哪都是一样的。”
皇帝沉默良久,道:“你是个很好的孩子。你父母那边已无人,母亲那边是有几个兄弟,只是现下都驻守在外,不便相见。他们的妻小倒在京城,你若想见,可以自己去找他们。”
淑妃道:“陛下,阿祎已故,臣妾想多见见她的女儿,可否允菱舟常入宫来?宋家的女人们持家也忙,怕是无暇看顾菱舟,不如让她来宫中多坐坐,陪臣妾说说话。”
“也好。”皇帝让人给洪菱舟递去一块令牌,“来日你若是想入宫,直接用这个就好。”
洪菱舟谢恩收下了。她想起当初母亲执意下嫁给尚名不见经传的父亲,与家人闹了很大的不快。即便是后来父亲发达了,两家也鲜少往来。也不知道宋家现在的态度如何。
皇帝还有政务要处理,先行离开,淑妃便邀了她去自己宫里坐坐。宋祎所言不假,淑妃确实是温雅动人,牵着她的手,给她介绍沿路的景致。洪菱舟在边境绝地待了五年,女人都不多见,遑论是这样春水般的女人。她对她心生好感,不由悄悄握紧了淑妃的手。
淑妃喜玉,宫殿中的装饰也多为玉质,显得清净而温润。侍女给两人端上糕点果盘后,便静静退下了。淑妃懂得与人沟通的技巧,她不提那些伤心事,只和洪菱舟聊那些琐碎的有趣小事,洪菱舟喝着甜茶,听她说话,偶尔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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