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谦芊惦着瓷勺,仍不依不饶:“那你10分钟进来一次,哦不,五分钟进来一次。”
韩北言已经走到了门口:“好,我五分钟进来一次。”他拢了拢身上的青色大衣,将房门带上。
那件大衣,是一年前,温眉跟韩北言进山行寺庙时他穿的那件。
那会儿,他身形稍显健壮,所以穿着正合适,如今,他有所清减,这件大衣穿在他身上便显得空荡。
慕谦芊没什么胃口,瓷勺在碗里翻过来覆过去,也送不到嘴边,索性就放下了,只拉着温眉说话。
“你今天怎么过来的?”
温眉朝着落地窗看了一眼:“朋友送我过来的。”
“男朋友?”她一脸狡黠。
“不是男朋友。”温眉没什么跟她调侃的心情,下意识伸出手,碰了碰她头上带着的奶白色针织帽。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你说这个啊?”芊芊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就,长了个肿瘤,恶性的,发现的时候,我还吊在威亚上,从晕倒到确诊就像梦一样,现在做了化疗,头发也掉了,太丑了,我就让韩北言给我买了一顶帽子……”她很坚强,说这话时连眼睛都没红过一次,反而笑着调侃自己:“就感觉多活一天就是赚了!”
“现在医疗水平这么发达,我朋友也再帮你联系这方便的专家,你积极治疗,保持愉悦的心情,相信很快就能康复了。”
“嗨~”慕谦芊低下头:“我脑袋里的这个不一样,恶性程度是四级,它很凶很强大,我不一定是它的对手……”
病床上,她的身影瘦小无助,脸也是煞白的,毫无血色。
面对疾病,她根本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乐观。
“老爷子说,等我病好了,就替我跟韩北言挑个日子结婚……呵呵……他早干嘛去了……”慕谦芊吁了一口气,硬生生将眼泪憋回去:“要真有奇迹,我这病能医好,不是半死也不遂了,老韩苦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风调雨顺了,我能害他吗?”她说着话,眼神就不由得飘去了客厅:“你看他这段时间为了照顾我,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温眉也转过身,淡淡回道:“其实,韩老板并不像外人说的那么市侩薄情,他恰恰是个把情分看的比什么都重的人。”
“我倒希望他真是一个市侩薄情的人。”慕谦芊眼角冷不丁的掉了一滴泪,烫在温眉的手背,温眉心一揪,喃喃喊了一声:“芊芊……”
慕谦芊立马就抹去了眼角的泪:“不能哭啊,哭了老韩又该难过了。”她笑了笑:“其实生病也不全是坏事,你看,我已经住院三个月了,这段时间,老韩寸步不离的陪着我,与他形影不离这事儿,我之前可从未奢望过。现在我不仅每天能看见他,还能随心所欲的差遣他做这做那,让他变着法儿的给我做饭,一身厨艺也到了江郎才尽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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