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父母呢?你是为什么四处飘零不敢回家的呢?”
蔡羽沉默了,他当年血气之争,害得父亲兄长被邓家所逼,他为了不连累家人才离家远游,有生之年有家难回,后来回去还不曾侍奉父亲就因为阴家之事又被流放远地,险些又累及家门,他兄长前年也病故了,家中老母和长嫂侄子都还盼望自己,怎么还能怒发冲冠呢?
耿弇看他的神情,也明白他的心意,劝说:“不当皇后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她可以活得自在些,也不必受人非议。”
“我要去见她一面,我还没有见过她呢?她这么多年还好吗?”
耿弇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话,什么叫好?只苦笑。
锦成伺侯郭圣通喝完了药睡下了。出来透了一口气,看得四周宫宇重重,遮天蔽日,心中一阵伤感,难道一生就要如此了结吗?
女之耽兮
日暮黄昏,锦成越想心中越愁,倦鸟归巢岸边光秃秃的树枝眏着一池寒水更显得凄清。锦成深吸了一口气,已经下定了决心让黄门在宫外备马。
“姑娘要到哪里去?”黄门问道。
“你问我?”锦成瞪了他一眼,径直去了。
蔡羽还在同耿弇痴缠,求他让自己进宫见一面郭圣通。外面管家进来禀报:“君侯,有锦成姑娘求见。”
耿弇一听,怕郭圣通的事,“快请,快请。”一面拉着蔡羽说:“这是她身边的人,你坐在这里,不要瞎说。”
蔡羽一听是郭圣通的人,头点的和波浪鼓一样,“一定,一定。”
锦成进得堂来却见他一个生人,扫了他一眼,“将军,你让外人退下吧。”
蔡羽想说自己不是外人,张了口被耿弇拦住了,“你先后面去吧。”他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锦成见他走了,扑通一声就跪在耿弇面前,耿弇手足无措不知是何道理,“姑娘这是干什么?”
“将军,婢子不知道你与我家姑娘之间是何故事,但是我每每看来姑娘对您或您对姑娘非同常人。我求求您,你带她走吧!”
“我如何带她走呢?”耿弇匪夷所思。
锦成庄重道:“我已经想好了,如今姑娘病着,陛下也病着。我死了就说是太后死了,这样姑娘就能出宫了,不必再当什么皇后太后。”
耿弇听了这话,空笑了两声,心里五味陈杂,他已经不是那个锦衣白马的少年了,她也不是那个天真浪漫的少女了。那年长安尚好,天下承平,春光下漫天的柳絮飘飘,他一身的少年意气与五陵子弟斗剑跑马,摴蒱呼卢。那日信马游缰随手折了一枝柳和朋友在章台闲逛,突然手上感觉被什么东西一扯,“哎呦”一声,他松了手回头一个小姑娘探头在车窗外,头发被自己手上的那支柳缠住了,他勒住了马忙道歉:“对不起。”
郭圣通拿下了柳枝,抬起头,柳眉杏目水灵灵的眸子盯着自己的脸,带着二分娇嗔三分好奇,他先笑了,她也就笑了,抬手把柳枝递给他:“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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