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在一边都看呆了。
客船里都是此次跟着李循到杭州来公干的锦衣卫和禁卫等,听见动静也纷纷从船舱里跑出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殿、殿下……”有人弱弱地喊了一句。
这大冬天的泼自己一身又脏又冷的谁,殿下别是喝多了把脑子给喝坏了吧?!
李循泼完了水,一把扔了手中的木桶,脑袋终于找回了几分神智。
他深皱着眉头,又走到阑干旁负手走来走去。
浑浑噩噩这么久,之所以突然清醒,就是因为脑子里多了一个念头——她心里是有他的!
如果不是心里有他,又怎么会对他百般照料温存,如果不是心里有他,又怎会那么担心他,又怎会允他吻她!就算只是在哄他,可是谢淮安那般痴恋她,她都从未如此!
这狠心薄情的女子,几乎要将他的五脏都给揉碎了也不来管管,这一次再食言而肥又如何,他一定要找她问个明白,一定要问清楚她的心意,否则就是死了也不甘心!
侍卫们都在担心太子殿下会不会一个想不开投河自尽了,纷纷担心得不行,甚至有人跑到离他十步之遥的地方,大着胆子劝说:“殿下,千万不要想不开啊,不就是一个女人嘛,咱们不能总在一棵树上吊死那,长安城里那么多树,哦不美人……”
李循听得青筋暴起,突然睁开那双锐利凤眸,“都滚回去!”
太子素日里威严甚厉,众人皆不敢惹他,闻言赶紧转过身去忙背推背脚踩着脚跑回了自己的船舱中再不敢出来。
也就只有陈风胆子大,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递上一块儿帕子,“殿下,殿下,外头风大,咱们不如先回屋里坐坐?”
李循面上无甚表情,眼中却闪着兴奋的光,“还有多久到嘉兴码头?”
陈风说道:“快了,估摸着也就一个时辰。”
“去,”李循说:“给孤备热汤沐浴,再准备一套新衣,找个婢子来给孤更衣梳妆。”
说完便又是转身大步离去。
徒留下陈风一人在风中凌乱。
与此同时,江州。
赶了一天的路,傍晚时终于到了江州。
江州城不比杭州城富庶繁华,但胜在闲适安逸,风景秀丽,当初沈阁老选择此处为沈逸养病,也是花费了好一番心思。
云台山山势颇高,是江州城最高的山脉,兴国寺就位于其上。
阿槿和沈虞择了一家客栈落脚,白天一直赶路,神思疲倦,两人也没说什么,入住之后倒头就睡,只留了两个服侍的婆子值夜。
翌日一早阿槿来敲沈虞的房门,发现她早就已经醒了,正在给自己绾发。
“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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